只是这一眼,王允恒不敢去接,他低了头,随即把门关上。
晚些时候,墨煜找到含羞,说是一切已准备好了,随时可扬帆起航。含羞略一思索,道了声好,转身已是去寻了王允恒,此去安阳,不知会发生些什么事,她心里有些担心他。
“恒儿。”一声轻唤,语带几丝暗哑,含羞推开门却是瞧着王允恒独坐的背影,有些失了神,他何时这般落寞了。
闻声,王允恒转回头,淡笑着看向她:“狗蛋,你怎么来了?”
“今晚,我们便扬帆起航,争取早日赶到安阳,你可有什么意见?”低低的说着,却是偷偷观察着他的表情,他有时候心思很重。
摇摇头,他起了身,道:“无妨,既是赶得急,那便快些过去吧。邱大哥亲自送信,想必不是平常事。”
含羞在门口望着他,微微有些发怔,斜阳透过窗户,浓浓覆了他一层暖光,映衬着他的面容,越发暖心。暗自轻叹,自己还是舍不得他,默了默,她说话的语气又是柔了几分:“恒儿,待安阳事一了,你若是不着急读书考状元,我带你去散散心。这些日子奔波劳累,怕是闷坏你了。”
噗嗤一声笑,王允恒过去执了她的手道:“狗蛋,你好歹对我有些信心好吧,想当年,我可是上元节猜灯谜状元呢。”握着她的手,王允恒忍不住揉了揉,嗯,真舒服。
“是哦,想当年,你就是一个臭小子,整个上元节就想着你那蜈蚣灯!”含羞笑骂道,这家伙什么时候,也这么贫了,却未有注意到自己正被暗暗吃着豆腐。
二人正是你侬我侬,柔情缱绻,忽的,含羞脑子里想出一个人来,她忙挣脱了手,“恒儿,我得去通知一下檀先生,他要与我们一道同行的,你等着我啊。”
闪身离去,徒留王允恒看着瞬间空了的手心,不由的一抹苦笑爬上了嘴角,呵,何时,她也那般在意那人了……转头看向窗外的夕阳,金光撒了一片,江面上涟漪不断,正似了他的心,因着那人不断跳动。本以为,自己若是强了心愿去阮珍儿,便会离她远一点,不去心痛多一点。却哪知,心里总是舍不得她,舍不得,一直都是……
翌日天明,待阮珍儿醒来时,船早已行了许久,望着窗外不一样的景色,她一时咋咋呼呼,拉醒了一旁的小琪,“小琪,你快醒醒啊,你瞧,这才一夜的功夫,船就行了这么远!”
小琪睡的正香,不经意被她这一拉扯,迫不得已睁了眼,爬起来,嗯嗯嗯的应了,躺下去又接着睡。阮珍儿待她自是极好,出了皇宫,少了那许多规矩礼仪,二人之间的关系便是更加亲密起来。不然,小琪也不敢这般大胆的睡懒觉。
……
“你们怎么又失败了!!!”长夜宫内,大长老成硕看着这一帮子齐齐整整的黑衣夜卫,气的火冒三丈。丫丫的,上次偷袭失败,说经验不足也就算了。这次怎么又失败了,更何况,连别人的影子都没抓着一个,真是……太丢长夜宫的脸面了!
“大长老,其实也不能怪我们啊,我们去的时候,别说船了,就连水花也没瞧见一个。”某夜卫出了声,算是解释吧。
闻言,一向老成持重的成硕,也不得已的跳将起来骂道:“什么?!既然船不在那江面上,你们为何不去寻来,这么早急着回来干嘛啊!吃干饭啊!”
“……”堂下一众黑衣夜卫沉默了许久,终于,一个蚊子声冒了出来,颇是有几分委屈的意思,“大长老,你说叫我们辰时回来复命,否则罚饭一天……”
成硕气结,指着他们一顿子乱比划,“你们,你们,你们……”良久,他才吐出这么一句,道:“你们真的还是吃干饭的!你们嫌不嫌丢人啊!”
“大长老,我们不吃干饭,有菜色的,还不错哦。”
“对啊对啊,而且,大长老从小就教导我们,在刀尖上讨生活的,有的饭吃,吃一口是一口。大长老警训不敢忘!”
“大长老警训不敢忘!”一众黑衣夜卫如誓师一般,一时整个大堂内气息也是肃穆了几分。
唉——!造孽啊!这就是自己教出来的好徒弟们啊,成硕难过的摇摇头,想想初时的艰辛,再想想晚些时候该如何与宫主报道。他一时头都要裂了,为毛这群小子,这么不省心呢,其实这一众黑衣夜卫还是很不错的,出任务从未失手。蓦地,他跳将起来,对着一众黑衣夜卫吼道:“你们丫的,今儿一天都不许吃饭!听见了没有!不许吃饭!!!”
最后四字特意加重了些,堂下黑衣夜卫们无不胆战心惊,天哪,大长老,今日真凶残!但又无法,任务失败本是要重罚的,黑衣夜卫们对他罚饭一天的处置,也有些勉强接受了。只是,第二日,长夜宫里的老鼠好似少了些。
……
“宫主。”望着眼前的黑衣人,成硕自觉的躬身向他表达着自心内发出的敬意。
“何事?”
成硕的眉毛歪歪扭扭动了许多次,他这才说:“宫主,那个……那个……那个,咱们明日吃什么菜色?”
剑眉轻轻一挑,枉成瞟了他一眼,哟呵,臭小子想跟我耍花招。却也不戳破他,只是顺着他的话答下去:“听闻王城最近流行药膳,本宫主亦是想寻个人来与我做那药膳。你看看有何人选啊?”
成硕心里直直是叫苦,这宫主历来许多事要么不做,要么便是求最好。他既是想吃这药膳,依着他的性子,估计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