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振鹤肚满肠肥、满身铜臭,讲起与女儿相处的欢乐时光,满脸柔情,倒是显了几分慈爱。
“也幸好你父女俩皆在京城,见面也是容易的。听老爷这般说,我也有些想念我阿爹、阿娘了。”
“雪儿身在宰相府,见一面却是不易的。你看我年纪也大了,每每对账时总看昏了眼,也时候交给轩儿了。只是我担心他孤掌难鸣,一个人撑起整个合盛太过辛苦,想为他找一个能并肩迎风击浪的人,如今看来,王姑娘便是这个合适的人选。”梁振鹤假装听不出宝儿话中的去意,真挚的看着她。
“老爷我...”宝儿急忙反对,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梁振鹤打断。
“王姑娘你别急着拒绝,听我把话说完。我其实也是代轩儿来与你说的,他自幼娘亲便离世,我常年在外做生意,对他关心甚少,才养成这般内敛的性格,有想法便憋得心中,从不表达出口。我这个做爹的,今日就替他说了,成了你二人的美意。铺子也归你管,梁家不会亏待你。”
梁振鹤一脸诚恳,一副慈父形象。
“老爷,我与大少爷并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二人只是共同为合盛拼搏的伙伴。再说,我身份低微,自是配不上梁大少爷这般尊贵的身份。”宝儿急忙起身,连连推辞。
“这一点我也有考虑过,大少奶奶的身份怕是许不了你,即使我同意,梁家列祖列宗也不会答应。你放心,侧室的位置肯定留给你,到时候轩儿再娶一位高官千金,她主内,你主外,二人共同侍奉轩儿,倒也和和美美。”梁振鹤对为儿子铺就的这条路甚是满意。
说到这儿,宝儿有些愤怒了,本不想与他撕破脸庞,可强拉着自己嫁给他儿子就算了,还是做小,谁稀罕!面上立刻不悦,迂回了这么久,倒是越说越过分了。
“梁老爷您的美梦怕是要破碎了,我与贵公子是不可能成的。再者,我与他只签了三年约定,时间一到,我便是自由之身,倒时便回到镇子上,过我的农女日子,梁家这段高枝,我攀不上,您找别人吧!”
“哼!你别给脸不要脸,让你做侧室已经是给面子了,也不瞧瞧你什么出身!”梁振鹤显然也是被宝儿这番话气到了,“啪!”的一声拍在桌上,尖酸刻薄的说道,“字据的事你想都不要想,合盛供你吃穿三年,这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了?没门!你就是变鬼,也得死守合盛的大门!”
“哼!这天下还不是您的吧!哪能容你只手遮天。”宝儿肺都要起炸了,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
“你就瞧瞧我能不能只手遮天,这亲你不结也得结,敬酒不吃你吃罚酒,休怪老夫无义!来人!时刻监看大掌柜的一举一动,若有反抗,无需礼待!”梁振鹤面色一狠,全无方才的慈祥,对着门外吼道。
两个身着合盛家丁服的小厮出现门口,宝儿知道,这二人定是会武的,常年跟在梁振鹤身旁走南闯北,用在自己身边,不觉大材小用吗!
“我给你两日时间考虑,想好了便回来,把押画了。”梁振鹤洋洋得意,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上写满字的宣纸。
宝儿轻笑一声,冷眼看了桌上的东西,狠狠一甩袖子,转身离去,两个强壮的小厮寸步不离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