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十几日的路,终于在昨天半夜到达京城,几人匆匆吃了点饭,洗漱一番倒头就睡。
不知是换了陌生的环境,睡不安定,还是别的什么。宝儿早早就醒来,精神头儿已经好了许多,推开房门,站在门口,环顾四周。
昨夜的浮尘还未来得及平定,四周有些昏暗,隐约透着淡淡的昏黄色,细看才发现是晨曦的折射。
顺着门前小道儿往外走去,穿过一个不长的弄堂,宽阔的街道出现在眼前,朦胧显现出房屋建设的轮廓。隐约可听见细小的说话声和搬动物什的声响。
宝儿走进就近的一家包子铺,老大娘麻利的从灯笼的捡了两个包子,舀上一碗白粥,放在宝儿面前,宝儿轻声说了谢谢。
“公子够早啊!听你口音是外边来的吧!”老大娘进屋将桌椅搬出来,摆放整齐。
“大娘好眼力啊!我是南方来的,到京城做点生意。”宝儿喝上一口粥,不稀不稠刚刚正好。
“做生意好啊!像我小本买卖,也能够养家糊口,倒不用看别人脸色。”大娘是个活络的人,说着在围裙上搓搓手,揭开蒸笼盖子,伸手拿了个包子,嘴里咬上一口,想是早早的起床做生意,还来不及吃饭。
吃罢早点,在桌上放了钱,就离开了。
这点时间,一切都苏醒过来,各种房子、道路、树木笼罩在阳光下,温暖、不晒人。
道路两旁,各种各样的小贩子们开始沿街叫卖,有卖古董的、胭脂水粉的、首饰的、字画的、风筝的、香囊的、各式各样,种类繁多,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宝儿虽觉惊奇,可三年的男儿身装扮倒让她对这些胭脂水粉,金银首饰不感兴趣,也就一扫而过。见那些样式、颜色确实比镇子上精致不少。京城当真繁华。
顺着青石铺就的长街往前走去,碧波荡漾的河上横卧一座热闹的虹型大桥,桥上人头攒动,游客行人如织,只见桥上两侧摆著许多小摊,有卖各类杂货也有卖小点乾果的,还有算命的。以及卖茶水的…大桥中间的步道上是熙来攘往的人群,有坐轿的。有步行的,也有挑担的,还有马车与运货的…太阳初升,京城已经热闹非凡。
走到桥中心,凭栏而站,微风拂面,好不惬意。朝下看去,河里的往来船只千帆竞发,百舸争流。有游玩的船、还有运货的商人。
见远处驶来一艘运粮大船正准备驶过桥洞,船上的船夫十分忙碌。有的站在船蓬顶上,俐落的降下风帆,有的则站在船舷上使劲撑篙,还有的正奋劲用长篙顶住桥洞的洞顶,使这大船可以随著水势通过桥洞。
宝儿看得出神了。
“大掌柜!大掌柜!”忽闻背后人大声叫到。混着嘈杂的小贩吆喝叫卖声,宝儿听不真切是谁,便转过头寻找那人的身影。
左右张望一番,见一昭窜来窜去,寻找自己,便伸手挥挥示意他自己在这儿。
“哎呦!大掌柜,你咋跑这么远,可让小的好找!”一昭额头上布了一层细密的汗,伸手擦了擦,“赶紧回去吧!老爷来了,正找您呢!”
“知道了!走吧!”宝儿笑笑回道,又看了看桥上的风景,不舍的跟着一昭往桥下走去了。
回到了住处,宝儿才仔细打量起这个四合院儿,面积虽不甚大,但修葺精致,一派富丽堂皇,很有梁振鹤的风格。
“大掌柜还没回来,赶紧再派人去找!”主屋里传来梁振鹤的怒吼声,见一小伙计低着头快步跑过来,像是没瞧见人,直直冲过来差点撞到宝儿,好在一昭快步上前,拦住了他。
“好你个不长眼睛的,撞着大掌柜,你担当得起吗?”一昭板着脸,训斥道。
“大掌柜饶命!大掌柜饶命!”小伙计抬头一看,见一偏偏公子傲立眼前,想来这就是传言中的商界奇才——大掌柜王玉,有些害怕得连连求饶。
“一昭,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宝儿摆摆手,眉头微微有些皱,倒不是因为这个鲁莽的伙计,而是待会儿如何对付那个难缠的老家伙。
“大掌柜回来了!我担心你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便差了伙计来寻你。”梁振鹤听到屋外的动静,赶出门外,笑眯眯的说道,“怎么样,这京城繁华吗?我催你二人快快上京是没错的吧!”
梁振鹤说着,转头看看身边的梁煜轩。
“自然是繁华的。”宝儿看向出来的二人,倒是没想到他这般客气。记得最后一次见梁振鹤还是一年半前,那时的他肚满肠肥、红光满面。如今说不上瘦,却是憔悴了不少,看来京城的生意真是不好做啊!
“你二人歇了一晚,疲乏应该也去了,随我去铺子里看看吧!”寒暄几句后,就该进入正题了。
三人没走上几步路,便到了铺子。外面看去豪华气派,这地段也算不错,进铺的人却不多。
几人走进了门,里边打盹儿的伙计赶紧迎接问好。
“行了,行了,下去吧!”梁振鹤看着门可罗雀的铺子,心里一阵烦躁。
宝儿四下大量,铺子里的成列与镇上几家并无差异,这些应该不是问题所在。
“老爷,我们去货库看吧!”宝儿转了一圈儿,并未发现什么。
“走!”梁振鹤说着,示意伙计进内堂将储货的门打开。
沉重的锁链被拉下来,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一股浓重的腥味扑鼻而来。屋外的人忍不住屏息掩鼻,皱起眉头,宝儿倒不至于掩鼻,毕竟与鱼打了三年多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