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仿佛要将这个小镇蒸干!
人们街上来往,额上满是汗水,不住伸出袖子擦拭。
孤独立于闹市的“膳香怡”内却清凉不已。
三人安坐大堂,宝儿与莲香面上带着悲戚,目不转睛的看着这饭庄的老板,胡章。
胡章说到最后,有些哽咽,眼中满含泪水。
宝儿轻叹一口气,不知如何安慰他,能爱到这个份上,实属不已。
“胡老板,你这铺子难不成就一直这么荒着,何不东山再起!”
胡章摇摇头,偷偷拭泪,“谈何容易,胡某人已是身败名裂,再无翻身之日。想着再陪伴几日,便转手卖了,从此退隐,消失在郡南县。”
“卖掉?你能舍得?”宝儿诧异问道。
“自然是舍不得,只是我已不能再守下去了,希望买到它的人能够善待。”胡章抚摸着桌角的花纹,轻轻的、缓缓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就似对待自己的孩子。
宝儿将一切看在眼中,他的付出、坚持和对“膳香怡”的那份热爱,都彰显了这是一个非常出色的老板,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那你要去何处?”
“做一只闲云野鹤,到哪儿便是哪儿,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天。”一双眸子暗淡无光,看不到任何希望。
大堂内安静极了,桌上那两碗面已经干成一团,暗红雕花的木筷随意交叉着摆在桌面上。
宝儿四下环顾,大门对着的便是楼梯,顺着楼梯向上看去,是一排雕着精致纹饰的扶手,穿过镂空的纹饰,望见几个房门。虽瞧不真切,却能想象到楼上的空间不小。这间饭庄的地段也不错,若是能再开起来,生意一定很好。
宝儿的算盘开始打起来。思索一会儿,抬头郑重的对胡章道:“你这铺子盘给我吧!”
胡章一惊,抬起头,诧异的看着他,再次打量,粗布单衣怎么瞧也不是有钱人,只怕他这番话是安慰自己的,“王公子莫要再开玩笑了。”
“我说真的!你这铺子不错,若是能从新开起来,保准赚大钱!你出多少银子我都要。只是今日没带银子出门。要明日才能送到你手!”宝儿郑重其事。并无半点玩笑之意。
胡章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眼面前的人,见他不像是开玩笑,当即考虑起来。
看上这铺子的人不少,且出的价都不低。但自己仍是犹豫着没有让出去,总是没有遇到有缘人。
这个王公子举手投足间皆是儒雅的气质,话语间也不是粗鄙之人,且胆大、机智,定不是一般人!若是“膳香怡”转到他之手是否会重振以往雄风,胡章有那么一丝愿意看到。
“你...你说真的?”再次向宝儿寻求肯定。
“绝无半句虚言!”
宝儿一本正经让胡章有些动容,“那你有何打算?”
“王玉本不是郡南县人士,自然是要走的,但我会做好一个未来规划。那便是“膳香怡”今后的发展。由此,我也需要一个人帮忙,来逐步实施!”
“你不亲自来?”胡夏眉头一皱。
宝儿站起身,满是自信,只要一提到做生意。整个人便光彩四溢。
“我要忙的还有许多,自然不能事力亲为!这是一间铺子,便只是一个分支,不过我要这个分支成为整个郡南县最大、最高等的酒楼!”
如此的雄心壮志竟然从这个小小年纪的少年口中道出,让人不敢相信之余,又不得不钦佩。
胡章没有开口,心中满是挣扎,右手握拳放在桌上,眼神闪烁。
“我能够理解胡老板,就凭一个陌生人的只言片语,不足以让人信服。听起来就像是信口开河、口出狂言对吗?”宝儿轻笑,“胡掌柜可愿再做这铺子的掌柜?如此便知道王玉是否有这个能力,你也好亲自见证它重新站立起来!”
胡章立马站起身,心跳得很快。宝儿这番话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对自己是再好不过的出路,他似乎不敢相信今日发生的一切。暗咬一口舌头,“嘶!”是真疼。
宝儿将他的反映看在眼中,有戏!
“胡老板,你再考虑一日,明日这个时辰,我带足银两再来与你签字据,我先告辞了。”
宝儿走过去,拍了拍他的手臂,微微一笑,便侧身走出大门。
呆愣了半天的莲香赶紧跟上:“公子,等等我!”
偌大的前厅留得胡章一人呆呆站立,衣摆空荡荡的,瘦弱的身体似不能承受多一分的重量。
一走出“膳香怡”外面便是光明一片,二人不由的伸手挡住些刺眼的光芒。
“咕噜!”一声,赶紧捂住肚子,无尽的饿意涌来,宝儿苦着脸低声道:“哎哟!好饿!得找点东西填饱肚子。”
“公子,奴婢也饿得很,脚像踩在棉花上似得。”莲香如菜打蔫,立在身旁。
“好拉!咱先去买两个馒头垫垫吧!”宝儿歉意的看看莲香,光顾着谈正事儿了,苦了这丫头。
“嗳!好嘞!公子,那边有卖的,您等我一下,马上就回来!”听到宝儿发话,莲香立刻笑眯了眼,自告奋勇。
宝儿无奈笑笑点点头,还真容易满足。
二人人手两个大馒头,走在大街上,倒也欢乐。
宝儿是因为收了间铺子,莲香则是因宝儿给她买了一套胭脂水粉乐不可支,一个劲而说谢谢。
“公子,你待我真好,若是你走了,我可如何是好啊!肯定会很想你的。”莲香手中还握着大半个馒头,一丝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