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虚雨在西夏与童姥、李秋水欢好几日,与李秋水谈起王夫人、王语嫣的事情。李秋水因毁容之后,性情大变,根本不愿见到亲人。如今面容恢复原貌,不自禁的生起思念之心,于虚雨跟她说明入谷路径,手书一封信让李秋水持此去函谷。
天山童佬与于虚雨两人回返天山,欲严惩乘她返老还童时造反叛乱的洞主、岛主们。两人回返半途中,西南方忽然传来叮当、叮当几下清脆的驼铃。童姥一听,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短管,扣在中指之上,向上弹出,只听得一阵尖锐的哨声从管中发出。
只听得蹄声急促,夹着叮当、叮当的铃声,于虚雨回头望去,但见数十匹骆驼急驰而至。骆驼背上乘者都披了淡青色斗篷,远远奔来,宛如一片青云,听得几个女子声音叫道:「尊主,属下追随来迟,罪该万死!」
数十骑骆驼奔驰近前,虚竹见乘者全是女子,斗篷胸口都绣着一头黑鹫,神态狰狞。众女望见童姥,便即跃下骆驼,快步奔近,在童姥面前拜伏在地。
于虚雨见这群女子对童姥极是敬畏,俯伏在地,不敢仰视。童姥道:「此次大难幸亏师侄虚雨解救,又医得我痼疾,反是因祸得福。今后我将灵鹫宫交给虚雨管理,我也好享享清福了。」
「听虚雨说让你们守护飘渺峰,你们怎的下山来了?」
那老妇道:「属下九天九部闻西夏传来信息,派三部分路前来伺候尊主。属下昊天部有幸接着尊主,朱天部在左侧,阳天部在右侧,我即发出信号让她们前来集中。赤天部、成天部、幽天部、玄天部、鸾天部、钧天部把守本宫。属下无能,追随来迟,该死!」说着连连磕头。
童姥道:「你们拜见新主人吧。」
众青衫女子一齐转过身来,向于虚雨行大礼:「昊天部奴婢参见少尊主。」
于虚雨忙起身道:「诸位请起。既然师伯将灵鹫宫重担交于我手中,我们立即集合三部人员,急速回返灵鹫宫,免得敌人发难。」
这些女子每一个都是在艰难困危之极的境遇中由童姥出手救出,是以童姥御下虽严,但人人感激她的恩德,因此她们对于虚雨也言听计从。
昊天部传出信息,招呼其余两部急速往这边集中。于虚雨和童姥骑上骆驼先行,命昊天部会齐两部后随后跟上。
往前行了三日,将到天山脚下,三部从后追上。昊天部首领余婆婆,朱天部首领石石嫂,阳天部首领符敏仪三人上前叩见。
童佬向于虚雨介绍三人,也将于虚雨继任主人之事重新述说一遍。三位首领中符敏仪曾赴少林求于虚雨前来援救童姥,与于虚雨同行一段时间,与他最为熟悉。
众人正欲上山,一绿衣女子飞骑奔回,是三部在前探路的哨骑,摇动绿旗,示意前途出现了变故。她奔到本部首领之前,急语禀告。
阳天部首领符敏仪,听罢禀报,立即纵下骆驼,快步走到童佬身前,说道:「启禀主人,属下哨骑探得……」
童佬不待符敏仪说完,指着于虚雨道:「你等以后禀报事情,直接对于虚雨说,不须先对我讲。」
符敏仪忙施礼道:「是。」
她走到于虚雨面前,道:「启禀主人:本宫旧属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一群奴才,乘老尊主不在,居然大胆作反,正在攻打本峰。诸部严守上峰道路,一众妖人无法得逞。但昨日攻峰之人突然来了几位高手,伤了几位姐妹。」
众洞主、岛主起事造反之事,于虚雨早就知道,他们倒是挺有恒心,事隔三个多月,仍是聚集一起攻打缥缈峰。
他对童佬道:「师伯率三部按序行进,我先上山看看。」童佬对于虚雨武功极有信心,也不担心,让符敏仪为于虚雨向导,自率众按部就班而行。
于虚雨拉着符敏仪小手,往缥缈峰急奔。符敏仪只觉手中传来一股温和持久的热流,很快就与自己功力融合,只觉脚下生力,绵绵不绝,尤如腾云驾雾般往前飞奔。
不一时两人已来到上峰的路口,符敏仪指点路径,两人往上疾奔。于虚雨见峰下静悄悄地无半个人影,一片皑皑积雪之间,萌出青青小草,若非事先得知,哪想得到这一片宁静之中,蕴藏着无穷杀机。
两人来到接天桥时,只见两片峭壁间的一条铁索桥已被人用宝刀砍成两截。两处峭壁相距几达五丈,一般人势难飞渡。
于虚雨抓起铁索桥半截铁索,拔出符敏仪佩刀,潜运北冥真气,手腕微抖,刷的一声轻响,已将扣在峭壁石洞中的半截铁链斩了下来。佩刀又薄又细,只不过锋利而已,也非什么宝刀,但经他真气贯注,切铁链如斩竹木。
这段铁链约有二丈二三尺,于虚雨抓住铁链,将刀还了符敏仪,道:「你在此等候童佬她们,若不得已,先勿与敌决战。」
说完他提气一跃,便向对岸纵了过去。他体内真气滚转,轻飘飘向前飞行,突然间真气一浊,身子下跌,当即挥出铁链,卷住了对岸垂下的断链。便这么一借力,身子沉而复起,落到了对岸。他转过身来,对符敏仪说道:「若有其他通道,让童佬率众上峰接应。」
于虚雨闻得山后有呼喝声,运起十分功力奔去。走过一条石弄堂似的窄道,顺着小径向峰顶快步而行,越走越高,身周白雾越浓,不到一个时辰,便已到了缥缈峰绝顶,云雾之中,放眼都是松树,却听不到一点人声。
于虚雨不由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