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急道:“锦瑟,你叫他找祭司大人做什么?”
锦瑟冷冷笑道:“为了惩罚唐非不可饶恕的错误。”
唐非不解,问道:“惩罚我?难道你不是帮我么?”
朱雀道:“不要痴人说梦了,你去找西风大人就只有死路一条。锦瑟这是借刀杀人,你还蒙在鼓里!”
唐非更加困惑:“为什么只有死路一条?为什么锦瑟要害我?”
锦瑟邪邪一笑:“自从我接管春江院以来,从来没有饶过惹哭我手下姑娘的男人。唐非你不会忘了吧,有一天晚上,你一连欺负了我们春江院四位红牌姑娘。这笔帐,我可一直记着呢,因为这也许是我离开春江院以前,能为她们做的最后一件事。”
朱雀不忍再添无辜的人命,遂对锦瑟悄声道:“你就不能原谅他么?唐非若是向西风寻仇,必死无疑啊。”
锦瑟毫不动容,朗声道:“说了是不可饶恕的错。”
朱雀恨恨一跺脚,又来劝唐非:“受人钱财□,唐然是拿了委托人的钱才为委托人拼命;庄亲王作为猎物当然也有权利拒绝坐以待毙;而西风,她是为主公效命,这也完全无可厚非!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赌上性命的决斗总是在所难免的。倘若技不如人死在对手脚下,就只有愿赌服输的份!唐然死在他‘神圣的’的刺杀任务之中,是死得其所,死得壮烈,你若是替他报仇,反倒是侮辱了他的杀手职业!”
朱雀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唐非听得越发糊涂,但他发现朱雀眼眸因焦急而显得晶莹闪亮,心尖软了起来,就只会频频点头。
最后朱雀终于放下心来,缓和语气道:“太好了,你终于明白了。”
唐非十分坚定地道:“我终于明白了!倘若唐然果真是死在了西风的手下,我唐非绝不会冤冤相报,那样唐然也会觉得没面子。所以——”唐非加重了语气,郑重其事地:“我要以唐非个人的名义,赌上唐非个人的性命,与西风进行决斗!”
朱雀绝望地捂住脸,喃喃念道:“这家伙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讲话啊?”
锦瑟掩口轻笑,提醒唐非:“你最好在决斗之前,先把欠如花的钱给还了,如果以后没机会了,如花会不高兴的。”
唐非直面锦瑟,从容自若,朗声道:“如花其实是个好姑娘,唐非既然已经亲过她,就绝对不会辜负她!岂止是还钱,只要她欢心,唐非会全力以赴,做任何她想要我做的事。”
锦瑟笑道:“我想她除了要你还钱,并不需要你做其他事。既然你还有些良心,我就网开一面,这样:你与西风决斗,最终若是死了,我替你收尸,假如幸存下来,我也不再追究你犯的错误!”
朱雀还想再进行劝阻,何其殊站起身来,响亮地拍了拍掌,道:“很好!决斗的事情,本王替西风定了。如果你赢,本王无话可说,如果你输了,本王答应你不让西风要你的命,但是,你得从此效命于逍遥神教!”
唐非也知道了逍遥神教的秘密,不让他死的话,当然就只有收为己用咯。但唐非喜欢自由自在,生性最怕束缚,问他要钱他不怕,但何其殊企图把他拴在逍遥神教却令他颇为苦恼——苦恼二字,明显地写出在他脸上。
何其殊道:“怎么?怕了?”
唐非一挺胸脯,其声朗朗:“当然不怕,因为我不会输的!忘了告诉你们,从小到大我与唐然比武总计一百零八场,我与他各胜五十场,打平八场,所以,与西风交手之后我自然就能知道,唐然是死是活!”
朱雀仍然企图劝阻唐非,锦瑟道:“唐非输了也不会丧命,你还在担心什么?难道其实是担心西风?呵,身为堂堂逍遥神教地位仅次于王爷和龙吻教主的大祭司,如果连唐非也打不赢,那么她也别想安稳地留在那个位置了。离开春江院以后,我可是会闲得很呢。”
“你想争夺大祭司之位?”朱雀惊道,“锦瑟,你太狂妄了,西风大祭司绝对不会输与任何人。”
锦瑟嫣然一笑:“所以,你更没有理由阻止这场决斗了。难道你不觉得,在攻打水月宫之前,一旦西风收服了唐非,对我们逍遥神教是一件大好事么?唐非可绝对是个人才呢!”
“人才?他?”朱雀审视唐非,令唐非羞红了脸。
于是唐非与西风的决斗就此敲定,定于三日之后,帝都东部的凌波湖。
唐非带着他的信使黑猫离开映雪阁后,何其殊也起身告辞,出门时,他迅速地瞥了雪千寻,方才她一直插不上嘴,乖巧如小兽般偎在角落,何其殊不禁微微一笑,眼底流出温柔。
朱雀跟在何其殊身后,不料刚到门口,却发现脚踝被锦瑟的两条毒蛇缠住了,她一怔,回头望向锦瑟。
锦瑟笑道:“好姐姐,谁都可以走,唯独你不能。”
“为什么?”
锦瑟伸出雪白的双手,笑嘻嘻道:“药。”
朱雀这才想到,她还没有给锦瑟治疗寒毒。
雪千寻终于插得上口,问道:“朱雀,她的寒毒真的无要可解么?”
朱雀道:“目前我也无能为力呢。不过,既然太阴娃娃生在寒髓深渊,那么如果这世上存在太阴寒毒的克星,就只可能在那里找到。”
雪千寻道:“水月宫不是就在阻鹰山脉附近?当我们攻打水月宫的时候,一并把解毒药取来不就成了?”
朱雀皱了皱眉,叹道:“谈何容易?太阴娃娃这种罕见的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