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看了白兰一眼,不由失笑,不理这两个人的来言去语,径自走了出去,在门口处穿了厚厚的披风,带了帷帽,走出暖阁,推开门,正飘着漫天的雪花,飘飘洒洒只一上午的时间,已经给大地披上了一件银白色的外衣。
呵!好大的雪啊!玉娘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迎面赶来了红叶,看到玉娘赶紧走过来撑着伞并搀扶着,恐怕雪滑,摔了玉娘,穿着厚厚的棉鞋踩在新下的雪上,发出吱吱的压实声。
两人互相搀扶着向着堂屋走去,红叶边走边说:“小姐快走,屋里烧好了地龙,不比你暖阁差,暖和的很,今天做了涮羊肉锅子,一会儿多吃些,好好的补养补养暖暖身。”红叶因为兴奋还是怎样,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玉娘看着变得活泼些的红叶,打趣着说:“小机灵鬼,知道天寒,你家小姐爱吃这个,就赶紧做了!”红叶闻言缩缩脖子笑了。
正说着,后头的白兰和周延君也一起赶上来了,周延君耳尖,听见吃锅子,赶紧接话说道:“吃锅子好啊,我那里还有些鹿肉,一会儿吩咐常童拿过来一并涮了,之前吃过一次烤的,那味道好极了!”
周延君刚说完,白兰就白了他一眼,说道:“周公子,你该不会是想拿些鹿肉就换我们一顿午饭吧?”周延君灿灿的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玉娘回头瞪了眼白兰,对着周延君笑着说道:“周公子若是不嫌弃,尽管一起吃吧,反正锅子还是人多吃起来才热闹!”
玉娘这样一说,周延君眼中不由的闪出兴奋的光芒,这是第一次,玉娘竟然主动挽留了自己,这是不是代表,玉娘没有从前那样排斥自己。
而周延君此时看着玉娘的眼神,更让白兰生气,那是什么眼神?好像看着自己所有物一样的占有欲,玉娘又不是他的?他凭什么那么看着她。
白兰刚要说话,却突然觉得嗓子一哑,有些发不出音来,接着好像意识到什么,瞪着周延君,而周延君根本不理她。却含情脉脉的看着玉娘,低声呢喃道:“玉娘,你我既然是朋友,你为何不叫我的名字?总要周公子那样的喊我,那样岂不是太疏离了么?”
玉娘闻言,心下一颤,扭头看过去,就对上了周延君如迷雾一般迷蒙的双眼,神秘而诱人。说实话,难怪白兰对周延君总是有股敌意,实在是这个男人太优秀了。
这样的男子玉娘实在不相信会是龙门镇这样小地方长大的,如果不是周延君是龙门镇里有名的大夫,玉娘一定会以为他是哪家的贵公子,已经二十五六的样子,家里只有自己和一个随侍常童,听说他还有一个师傅,不过常年不在龙门镇。
周延君确实有着一副好看的皮囊,也难怪白兰总叫他小白脸,因为和薛铭睿古铜色的肌肤不同,周延君有着很白很嫩的肌肤,是那种让女人都会羡慕不已的好皮肤,乌黑的长发总是用缎带束着,他有着一双好看的眼睛,深棕色的眸子在浓密的睫毛掩映下光彩夺目,那里常年如一汪深潭,让人容易沉迷其中,还有一副薄唇,和薛铭睿一样的薄唇。
想到这里,玉娘赶忙低下头,又想起他了,那个曾经和她耳鬓厮磨,海誓山盟的男人,那时她被捧在手心的日子,她是多么惬意。如今想起他会穿上一身红衣,迎娶另一个女人的一瞬,眼眶不由的湿润了,赶紧快步离开!
周延君自然发现了玉娘的不妥,他虽然不知道玉娘之前经历了什么,但是他知道,玉娘能被人下了那种可能会绝育的药,定然之前受了很大的苦,从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子的时候,就被她迷人的气质吸引,但是并没有忽略她眼中隐藏的忧郁,有种想要保护她,看她为自己展开笑颜的冲动。
只是刚才玉娘是看自己看的出神了么?想到这里,难掩喜悦,快步跟上,而此时白兰发现自己又能说话了,也赶紧给玉娘打帘子,却没敢看周延君这是个腹黑的男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对自己动手脚,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安全,赶紧和红叶一起去准备午饭的事宜。
玉娘独自进了里间,脱了外套,换了家常小袄,又趁着脱衣的空档,悄悄的用帕子擦了泪,调整好了心情,才走出来。
此时的周延君已经吩咐好了常童一并帮忙,自己则在外间看玉娘书案上的一些书籍,有些玉娘已经看过了,用便笺夹在里头,算是附注,有些地方还抄在本子上,并认真的做了笔记,一手好看的簪花小楷,和人一样柔媚却不失傲气,真是谜一样的女子!
玉娘从里间走出来,正看到周延君背着自己立在书案边,阳光打在他身上,竟然恍惚间好似薛铭睿站在那里,不由的又看呆了!
周延君感受到玉娘注视的目光,不由的转过头来,恰好捕捉到玉娘偷看自己的目光,唇角上扬,露出一抹微笑,而玉娘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捉到,不由的面红耳赤起来,这样的表现让周延君更加喜悦不已,难以自持的低声呢喃道:“玉娘。”甚至伸出手,想要附上那张白玉般的面庞。
玉娘察觉到两人**的氛围,赶紧转身,不露痕迹的避开他的手,又亲自为周延君奉上一盏茶,说道:“周大哥,喝杯茶暖暖身子吧,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没有好好的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的药香阁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葱白的手指在紫砂杯的映衬下,如白玉般明亮。玉娘的躲闪逃不过他的眼睛,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