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却低着头说道:“少奶奶过去便知,奴婢不好多言。”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玉娘怎么能再问,于是说道:“我去换套衣服。”
那嬷嬷原本还想不许,可是想了想没敢阻止,便在门口候着。玉娘一面换衣服一面问白兰,打听的怎么样了?
白兰便回了,原来沈三在方家仗着有孕,很是霸道,竟然吃穿用度都要和珍娘相同,珍娘因为无所出,便一一忍让,没想到沈三更是骄纵起来,在方府横行起来,惹得哀声载道,鸡犬不宁,方旭看他怀有身孕,安抚她才去了她房里几天,接着又去了别的妾室房里歇着,没想到她第二天就去给人家送避子汤,人家不喝,她还愣灌进去,方旭膝下无子,自从珍娘被诊断不孕,连珍娘都没敢给他们送那个,沈三倒是端起了主母的范儿,自然惹得方家不愿意,方旭更是不喜欢她,所以大闹一场。将沈三赶了出来,沈三的母亲还因为她的事身体不好,没断了药,她自然不敢回去,就到了她姑姑这里。
玉娘得知这些消息,也算是知道沈三为何来了府里,可是母妃叫她又是为何?
到了王妃那里,白兰等人都被拦在了外面,只让玉娘一人进去,玉娘不禁有些疑惑,今日这是怎么了?
待玉娘走进去,先是毕恭毕敬的请安问好,屈膝说道:“拜见母妃,拜见沈侧妃。”
王妃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孩,淡蓝色的裙衫衬得她娴静可人,难道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和自己的姐夫有些瓜葛?
玉娘哪知道王妃的心思,只是觉得今日王妃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否则怎么会让自己蹲这么久,难不成他们在背后说了什么,所以母妃对她有了成见?
玉娘的猜测果然没错,王妃淡淡的说了声:“你起来吧。”
玉娘这才站了起来。再看旁边沈侧妃在,沈三却没在,除了刚才那个嬷嬷,其他人都没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王妃想问话,却几度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于是看了眼沈侧妃,沈侧妃得了眼色,心里不由的兴奋不已,杜玉娘,让你傲,小小商女,还想踩在我头上,没门,今日我可要报仇了。
接着就走到玉娘跟前,问道:“杜玉娘,我问你,你和方旭是什么关系?”
玉娘闻言一惊,抬起头看着沈侧妃,从她眼里看到了幸灾乐祸,便对着王妃跪了下去:“母妃,儿媳不知道沈侧妃此言是何意,还请求赐教!”
王妃看玉娘跪了下去,心里有些动容,沈侧妃却马上走到玉娘跟前,挡住王妃的视线,说道:“你少装模作样骗去王妃的同情,从实招来!你和那个方旭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娘看到王妃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没有开口,便知道她多半是相信了流言蜚语,便说道:“沈侧妃,你今日这是做什么?”
沈侧妃伸出自以为纤纤的玉指,对着玉娘正要数落她的几宗罪,王妃却抢先的说了话:“玉娘,他们都说你与方旭有瓜葛,我想听听你怎么说?”沈侧妃虽然被王妃抢了先,但是想到可以惩治玉娘,心里还是有些快意的。
玉娘听王妃如此一说,便知道,王妃那里是相信了的,便回道:“方旭是我的二姐夫,这是众人所知的事情。”
沈侧妃却抢着说:“可是我怎么听说,你是要嫁给他的?”
玉娘闻听,便想到,这种事情杜老夫人和方老夫人定下的,他们自然不能说出去,那就是多嘴的奴才了,是谁呢?当时事情闹得那么大,知道的人势必不少,定是有人透露了消息,这件事若是深究起来,确实也是有的,便模棱两可的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玉娘不知道沈侧妃这话是从哪来的,但是玉娘却不知道那明明是我的二姐夫,沈侧妃怎么会这样说?”
沈侧妃听玉娘这话,也没听出来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便急切的问道:“你只说,你有还是没有?”
玉娘又接着说:“玉娘如今站在王府里,顶的是薛家世子妃的头衔,沈侧妃却问我有没有嫁给别人?”
沈侧妃闻听玉娘的回答,赶紧说道:“谁说你嫁给别人了,我是说有没有想过!”
玉娘看沈侧妃有些慌乱,更加镇静的说道:“玉娘虽为商女,也是自幼学习女则的,深知闺中女子应当遵守的德行,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玉娘还是分得清的,何况那人是我二姐夫,我们平日连见面都几乎没有,再说了,做女儿孩的,哪能自己去想未来嫁与谁?”
自古就是亲事由不得自己,这是妇德,而玉娘的话甚有道理,玉娘一言一行都强调自己谨遵妇德,可是有些人却不但不遵守,婚前和人家有了手尾,还闹得风风雨雨。
玉娘说完,也不理沈侧妃发白的脸色,继而悲戚的问道:“母妃,玉娘自从进了王府的门,可曾有不守妇道的行径?”
王妃讪讪的回道:“不曾。”
玉娘又接着说道:“母妃,玉娘每次出门是不是都如实禀告过得?”
王妃接着说:“没错,玉娘确实不曾私自出府过!”
王妃能这样回答,那么就很好,玉娘又接着说道:“就像今天,家弟来访,玉娘也是带去给母妃见过的,可是沈三娘今日却擅自闯了我的院子,还指着我说我是不守妇道,还指着我弟弟说和男子私会,还要传到外头去。让别人都笑话王府,玉娘后来羞愤不已,便拿着茶夹打了她一下,却不知到底是谁,又在背后诋毁我,让我不得安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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