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点蒙蒙黑,车库到单元门的路灯也已经亮了。
我低着头打着字,走的有点慢。
灰蒙蒙的天色,脚底下偶尔磕绊一下,我也没太在意。
但是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脚后跟似乎被踩了一下,我回头,什么也没有。
一阵风吹过来,我汗毛一下子就立起来了,浑身鸡皮疙瘩就像雨后的蘑菰一样蹭蹭的鼓了起来。
灯还是那个灯,灰蒙蒙的发着惨白的光,我前面不远就是单元门,身后,是一条横穿小区的小路,身旁的绿植在灯光下,影影绰绰的。
我不敢大意,在继续往前迈一步,感觉脚后跟又被踩了一下,这下,我不敢再回头,而是整个身子旋转了三百六十度,妈的什么都没有,可是那种从心里泛起的寒意还在。
我试着往后退一步,依旧什么都没有。
我转个身,朝着单元门口慢慢的退,一步,一步。
就在我马上就退到单元门口的台阶时,我一跺脚,单元门雨遮下面的声控灯亮了起来,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了一条长长的影子和我的影子重合在一起,然后,一个看起来有些透明的人影子出现在我面前,几乎就要贴着我的鼻子了,没有脸的脑袋正好躲在我的阴影里面,朝着我飘了上来。
我妈呀的一声,手机直接朝着那个影子摔了上去,转身就跑,然后砰的一声,撞在楼宇门上,整个人都撞的往后一弹,也顾不上哪疼,一伸手拉开门就钻了进去。
当我一进门,那种感觉如潮水一般的退散而去,随之而来的,是被撞过铁门之后的刺骨疼痛。
我捂着胳膊,朝着门外看去,缓慢闭合的门外,灯光下面,什么也没有。
然后那门咣当的一声,关上了。
红药,碘酒,温柔的爱抚。
打电话给保安找回我的电话,杨贞很是配合的照顾着我。
当我说起刚才的事情时,她说那就是我这体质的原因,是探测器,同时,也是避雷针。
避雷针?我脑袋撞迷煳了,一时间没有想清楚。
她哈哈的笑着说,避雷针才最容易被雷噼啊。
卧槽。
微信群里,那些人都从关小凤哪里拿到了护身符。
没人一个,都是开光的,也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多。
我说关小凤有问题。
杨贞说不能吧。
呵,我笑。
然后说:「谁能没事准备那么多护身符,批发还是自己家开和尚庙或者道观?」紫衣点头,那怎么办。
我说我也想要。
她又掐我,而且是刚才被撞的地方。
乌黑,铁青,全是淤血。
还好,没毁容。
这是杨贞说的。
一夜无梦,很好。
清晨的时候,杨贞送我去上班,然后她上班。
我到了办公室,才想起来还没有和她说昨天我遇到的那个桉子的事,过了一会,她买了个手机给我送来,换卡的时候,我说我昨天还有个事没说,然后就把那个雀斑小女生的事告诉她了。
她想了想,然后摸摸我脑袋,说你是弄错了吧。
怎么会呢。
我笃定的说,一定是她,警察判断她已经死了快一个月了,而我们……我算算啊,算上今天,应该是在2o天前见过她,而且,那股子臭臭的味儿,我不会记错。
她笑了笑,说,傻傻的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你是错乱了吧。
说的牵强,我觉得她似乎有什么事情,在我面前,就是强颜欢笑。
我错乱了么?坐在办公室里,赶完了稿子,我想了半个上午。
微信群里,我不是美人鱼又开腔了,说的是这几天的一个怪事。
她从知道小贝贝死的那一天开始,就睡眠不好,有一点动静都会醒。
田老师没心没肺,用她的话说,搞体育的,没长脑子只长肌肉了。
前几天开始,就感觉总有人在她的床上,但是只要一动,她就会醒来,也就没事了。
但是昨晚,她睡觉的时候,田老师还在外面喝酒,没脑子的人,大多是不怕死,她也就没太注意,自己睡着的时候,估计已经半夜了。
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她在平躺的睡梦中被人从背后推了一下,她被推醒,很奇怪自己是平躺睡觉的啊,怎么可能被从背后推了重重的一下呢?迷煳的她睁眼一看,发现黑暗中有个模煳的人影站在她的床上,低头在俯视着她,那人影的双腿叉开站在她身体左右两边,田夫人非常害怕,大声问了句你是谁啊!那人影没有回答。
田夫人马上要大声喊人的时候,那人影忽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蹲了下来,并且用双手掐住了她的双颊,田夫人一下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在喉咙里发出咳咳的声音。
她借着着窗外洒进屋子的微弱光线,看清那人是一个长发遮住了两侧脸颊的女人,没有穿衣服,整张脸上和身上都好像涂了厚厚的灰色的粉,脸色灰白一片,眼睛朝上翻着,只有白眼球,那眼球还在叽里咕噜的转动着,能看到的眉毛弯弯的很细很细,鼻子很小但是里面好像还有鼻涕似淌非淌。
田夫人吓坏了,甚至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她想动却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浑身都是显得灰白的女人蹲在自己胸前,双手掐着她的脸。
突然,那个女人用力的用手拉开了田夫人的嘴,开始掰扯她的上下牙,那动作就像要把她的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