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娘?”
见着被况茗轩救下来的人,顾小穿满是吃惊,这哪里是柳奶奶,分明就是顾莫的夫人,顾小穿的娘亲——柳如璟。
在今天之前,她肯定不能把她认出来,可是刚刚,她已经获取了“顾小穿”全部的记忆。
柳如璟的画像,在顾莫房间里挂了十几年,“顾小穿”每天都会去看自己娘亲的模样。她的五官,已经深深地刻在了“顾小穿”的脑海里。
所以,虽然此刻的她,面容苍老的完全不像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但是顾小穿还是认出了她窠。
只是,柳如璟不是在十五年前就死了么?
“你是……小穿?燔”
柳如璟看着面前的人,语气里满满的都是难以置信。
十六年了,她有十六年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了。从顾小穿出生开始,她连抱都没有抱过自己的女儿,也没有机会看着她长大。
她以为,这会成为她一生的遗憾。
本来这些年,性子已被磨平,早已四大皆空,单弱真还有让她死不瞑目的东西,那就是她连见自己女儿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以为有生之年都不能再见到自己的女儿,却不想此刻,她竟是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娘!”
也许是因为在单亲家庭里长大缺乏母爱,也许是因为这具身体的记忆终于苏醒,顾小穿此刻直接就扑倒了柳如璟怀里。
直到这一刻,她还觉得眼前的一切不是真的。因为柳如璟,早在十六年前,就死在了大家的面前。
“娘,爹爹不是说你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么?”
难道说?
突然想到三姨娘将顾莫诗制成行尸走肉的场面,顾小穿猛地就推开了柳如璟。
自由修习巫术,柳如璟自然也回到顾小穿心中畏惧的是什么——
“放心吧,娘还好好活着呢——”
听到这话,顾小穿才终于放心地又投入了柳如璟的怀抱。
母子两人终于相见,直接就把况茗轩晾在了一边。
“呃,岳母大人,我是小穿的夫君。”
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被忽视的况茗轩极力地找着自己的存在感。
“哦。”
柳如璟只是瞥了他一眼,又继续转过头,看着自己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儿。
她粗糙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摩挲在顾小穿细白的小脸上,有些轻微的疼痛,可是却让顾小穿的心中很温暖。
“娘,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不知道,为何自己曾经美貌无双的娘亲,现在为何变成了老太太的模样。
虽说岁月不饶人,可是也不至于不到四十岁的人看起来却像七旬老太吧——
“我之前不是告诉你我的灵脉被抽走了吗。修习巫术的人,失去灵脉之后,就会以常人三倍的速度迅速衰老。现在算起来,我已经时日无多了。”
尽管知道自己已经不久于人世,可是柳如璟心中却没有一丝的畏惧。
这么多年的囚笼生活让她明白,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每一天醒来的时候都看不到希望。
更何况此刻,能看见她的女儿健康快乐的活着,此生还有什么遗憾呢?
“时日无多?怎么会——”
听闻这句话,顾小穿原本雀跃的心开始沉寂了下来,她才刚刚与娘亲相见,她还没有好好感受到母爱的温暖,就要天人永隔了吗——
“有什么话稍后再说吧,我们先出去。”
况茗轩突然发了话,适时地打断了两人的话题。
现在可不是聊天的时候,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虽说自己所带的都是精兵,对付这一队御林军没有问题,但要是况易烟再派人手过来,那他们就走不了了。
“好,娘,我们先出去吧。”
得到两个女人的首肯,况茗轩左右各抱着一人,轻轻一跃就到了蛇坑外面。
坑里的蛇又开始涌动了起来,躁动不安地想要出来,却又因为坑边的雄黄而不甘地退了回去。
但却如此反复,想要从里面爬出来。
想来是因为蛇王走了,大家群蛇无首,才会急着要出来,追随着小黑离去。
“等等。”
顾小穿突然转过了身,开始用袖子将坑边的硫磺全都扫走。
“你做什么?”
对于顾小穿的行为,况茗轩很是不解,她这又是要闹哪出?
“礼尚往来。”
说完,顾小穿召唤出已经睡着的小黑,使劲拍了拍它的头,终于——
让小黑愤怒地转醒了——
“死女人,你敢吵本王睡觉?!”
“别睡了小黑,快帮我一个忙——”
看着小黑眯着眼又要睡去
,顾小穿干脆抖了抖衣袖,把小黑是彻底给唤醒了。
“说——”
身为蛇王,起床气可不是一般地大,要不是为了它一日三餐的牡丹花,它一定狠狠咬这个女人一口。
“让你的蛇子蛇孙们都给我跑到况易烟的床上去怎么样?”
哼,敢把她往蛇坑里扔,真以为她是个好欺负的主!!!
她倒是要看看,无所不能的况易烟,是不是已经没有了女人的弱点——
“不怎么样——”
话虽然这么说了,但小黑依旧是一点也不含糊地给群蛇下了命令。
接到了命令的蛇群们开始争先恐后地爬出蛇坑,极力地向门口涌去,很快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对于顾小穿的有仇必报,况茗轩很是欣赏。这女人,总算是长点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