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书华嗤笑一声,转身坐到沙发上,眼神轻蔑的看着她,讥嘲的开口道:“当年我出国公干,一回国,林晓君就告诉我她怀孕了,起初我并没有怀疑这个孩子,可后来我发现她和家里的一个姓温的园丁走得很近,总是坐在一起吟诗作对,那时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后来那个园丁被我辞退了,她也没说什么。可到她死之前,我发现她又和那个园丁有了来往,我就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一定不单纯,所以派人跟了她几次,没想到居然拍到她公然和那个男人幽会!更令人气愤的是,她居然要把那块克什米尔蓝宝送给她的奸夫!”
“所以你就逼死了我妈妈?”叶亦欢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泪流满面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妈妈去世之前,就是因为你和她吵了一架,所以她才会自杀的,对不对?是你逼死了我妈妈!你根本就不配说她的名字!”
叶书华的面孔忽然扭曲起来,言辞也变得更加激烈,“你才不配!你以为你真是我叶书华的女儿?你不过是林晓君和野男人苟且的野种!”
叶亦欢紧紧捂着嘴,可还是忍不住呜咽出声。
这才是最残酷的真相吧?养了她二十多年的父亲,原来无时无刻不再怀疑着她的身世,可是怀疑她的同时,却又心安理得的在利用她。血缘亲情也能无情冷漠到这种程度吗?这个世界上究竟还有没有值得她相信的东西?
她忽然觉得害怕而又恐惧,世上未知的事情太多,她怕前路还有无穷无尽的残酷真相等着她,她怕自己已经没有多少精力去承受更多。
“你住嘴!”凌南霄厉声喝断他的话,气的浑身都在颤抖,额头的青筋都在突突直跳,咬牙一字一顿道:“既然你不承认她是你女儿,那你凭什么利用她?你这么无耻的人,根本不配做她的父亲!”
“你算什么东西!我教训女儿,关你什么事!”
“她是我孩子的妈妈,是我凌南霄的妻子,当然关我的事!”
“够了!”叶亦欢终于带着哭腔喊出了声,抬起泪流满面的脸,抽噎着对叶书华说:“既然你怀疑了我二十多年,那我也该给你一个真相,不枉你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这个周日,我在京都医学研究中心等你,我们去做亲子鉴定!”
凌南霄心头绞痛的望着她,“欢欢……”
她是用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这样的话?她究竟有多么绝望,才能主动提出去做亲子鉴定?
亲生父亲都这样对她,她一定觉得很难过,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分给她一些温暖。
就连叶书华也有些慌了手脚,站起来语无伦次的叫她,“欢欢,爸爸……”
她抬头看着他,几近乞求道:“走吧,阿霄,我们走吧。”
“好,我们走,我们走!”
他紧紧地环住她的肩向外走去,到了门口的时候,叶亦欢又忽然停下脚步,背对着叶书华,不带一丝感情地说:“这周日上午十点,京都医学研究中心,别忘了!”
她说完就决然离去,叶书华看着她飘飘欲坠的背影,心里忽然又慌又乱,想要开口留下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
出了主宅,叶亦欢站在门口,哑着嗓子道:“帮我把那块牌匾摘下来吧。”
凌
南霄点了点头,搬了一旁的摇椅,站上去帮她取下那块楠木牌匾,上好的楠木,质感极好,抱上去都沉甸甸的,“晓园”两个字已经落了层层的灰尘,可是叶亦欢却抱在怀里不肯松手,眼泪一颗又一颗的打在上面,很快就染湿了那两个字。
回去的路上,她仍然是一路哭着的,他看不下去她绝望的样子,只好把车停在路边,任由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想不到,我真的想不到……原来他怀疑了我二十多年……他也是人啊,难道就没有一点人性的感情吗?怎么能这么冷血无情……”
她的嗓音都是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凌南霄担忧的望着她,她还在怀孕,他真的怕她一个不小心会出点什么事。
“别哭了,以后有我在,都有我在。”
这是他唯一能说出的话了,到这个时候,他只能告诉她,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守护在她的身边,始终如一的陪着她。
叶亦欢抬头看向他,盈满泪水的双眼红的像一只受了伤的兔子,哽咽的对他说:“你怕不怕?如果亲子鉴定证明我不是他的女儿……那我就不再是叶家的女儿,不是什么名门之后,有可能是一个其父不详的野种……这样的身份,你还能接受吗?”
凌南霄轻柔的替她拭掉眼泪,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心疼的斥她,“你说什么傻话!我娶你,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我娶你,就只是因为我爱你!不管你是名门淑女,还是其父不详的女子,我都要娶你,我能接受的就只有你!”
这个时候她还在想这些浮华不实的东西,他又不是叶书华那种贪慕虚荣的男人,从自己的婚姻到自己的儿女,无一不是他生意场上的棋子。他是凌南霄,这一辈子要做的就只是将她娶回家,好好地疼她爱她,尽自己全力去弥补她,让她再也不要受伤。
“谢谢你阿霄,谢谢……”叶亦欢紧紧地反抱住他,眼泪打湿了他的肩头,微颤的声音几乎揪紧了他的心,“我以后就只有你了,我就只有你了……”
“好,你相信我,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的,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