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拭掉了她脸上的泪。
民.国有名的哲学家金岳霖一生倾心于才女林徽因,即便林徽因身边有梁思成和徐志摩这样的追求者,他也始终如一,终身未娶。
有时候钱源倒希望叶小瑜是林徽因,那他宁愿做金岳霖,一辈子不娶,看着她幸福。
当然,前提是她必须要幸福。
*
自除夕夜那晚和凌南霄发生了关系,叶亦欢第二天就买了回京都的机票,邢漠北的电话一直不通,她给gary留了一句话便走了。
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是第三天中午才到的京都,小瑜这个时候应该也很忙,她也没有打电话,下了飞机便打了车回了南江别墅。
入乡随俗,中国的节日果然是在自己国家才有气氛,就连出租车上也放着晚会广播,逃离了陌生的国度,叶亦欢觉得就连呼吸都变得顺畅轻松了好多。
然而当她回到南江别墅,打开家门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叶小瑜正和钱源在厨房做饭的景象。
准确的来说,两个人不是在相安无事的做饭,而是在接吻,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钱源在强吻。
灶台上的汤锅还在咕嘟咕嘟的冒泡,钱大少把叶小瑜困在流理台和自己的怀抱之间,吻得眷恋而又痴缠,就连叶亦欢开门进来都没有发现。
叶亦欢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走进厨房关掉火,那两个人这才发现房子里凭空多出来一个人,叶亦欢看了他们一眼,笑得意味深长,“你们继续……”
叶小瑜的脸一下涨红了,一把将钱源推出去老远,拉着她解释道:“姐,你别误会……”
钱源也点头,一本正经道:“嗯,叶子姐你别误会,我们只是接个吻,没做别的。”
他这话简直是越描越黑,眼看叶亦欢都快要爆笑了,叶小瑜脸都红成了猪肝色,简直是抄起手边的平底锅拍死他的心都有了。
她回来的也真是会挑时候,正好赶上他们都把午饭做好了,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吃了一顿饭,叶亦欢越看越觉得钱源和叶小瑜简直是绝配。
钱源也毫不客气的点头应和她,“这叫大姨姐看妹婿,越看越顺眼。”
叶小瑜一口鸡汤喷了他一身,眼角抽搐的看着他,“你丫中二病又犯了是不是?”
吃过午饭之后,钱源就走了,姐妹俩窝在沙发上看春晚的重播,叶小瑜忽然问她,“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有可能要在那里待一段时间的吗?”
“觉得没意思,就回来了。”
她这副模样一看就是有事,叶小瑜也不多问,只撇了撇嘴道:“明天我要去跟许扬参加一个寿宴,晚上就不回来了,你自己解决晚饭吧。”
“嗯,你自己当心。”
转眼间就已经是大年初三了,年前年中这么久,叶书华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有给两个女儿打过,两姐妹也是眼不见心不烦,叶小瑜起码
还有母亲要探望,叶亦欢连母亲也没有了,只当屏蔽了叶家所有的消息,一个人窝在叶小瑜的公寓里。
叶小瑜不在家,她一个人也懒得做饭,随便套了一件衣服去超市里买了些食材便准备凑合一顿。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都在想邢漠北那天的失态,还有凌南霄负气离去的背影,两个男人的脸不停地在脑海中交织,越想就越觉得烦躁。
一直到了公寓楼下她才回过神,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楼下等着她。
叶亦欢微微一愣,提着东西走上去,轻轻唤了一声,“漠北?”
邢漠北这才抬起头看她,脸色有些憔悴,眼中染着血丝,眼底也带着重重的青影,下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青渣,有些颓败而落寞,完全没有了前些日子酒会上的清朗隽逸。
叶亦欢被他这副颓丧的模样搞得一怔,关切的问道:“你出什么事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他有些勉强的笑了笑,开口就是一句抱歉,“对不起亦欢,除夕那天把你丢在酒会上我就一个人走了,你后来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
乔以薇的出现打破了他一直以来平淡安静的生活,八年不见了,这个女人再一次闯进他的生活,让他感到熟悉却又陌生。
曾经刻骨铭心的爱过一场,邢漠北甚至一度以为那就是一辈子,可她走时候那句“你不过是邢家一个私生子,我跟你在一起能有什么幸福可言”,打破了他二十多年来全部的骄傲。
他想不通这样一个女人,怎么还有脸再出现在他面前,云淡风轻的叫他的名字。
不能想,越想就越觉得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叶亦欢看着他眼底翻涌着从未见过的情绪,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笑了笑,“没关系,后来我一个人回去了,我觉得自己还是不适合呆在陌生的国家,所以一个人偷偷跑回来了,抱歉。”
“没什么,你没出事就是万幸了。”他淡淡的笑了笑,又问她,“我记得你在酒会那天有话跟我说的,你想说什么……”
“叶亦欢!”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不远处一道咬牙切齿的男声打断了。
两个人闻声转头,却见凌南霄神色阴鸷的从另一边走过来,他一点一点融进了路灯之下,薄唇紧抿,黑色的呢大衣为他平添了几分清冷肃然。
那天他摔门离去之后,回到酒店便对着无辜的andy发了一通火,后来气不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