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无论纪雅蓉在石家是一个多么尴尬的存在,她毕竟在法律上是石家的媳妇,自己的婶婶,在政治上,她几乎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几乎没有……不等于完全没有。
看着眼前的局促玉人,他忽然有了一个想法…………石川跃笑着收敛了心神,拿出自己素日里的阳光灿烂和绅士风度:「纪婶婶……您坐啊,您别张罗了,天也晚了,我坐一会儿就走的……」「小石……」「哈哈……您看,您叫我小石,我叫您纪婶婶,其实都挺别扭的。
我这还比您大几岁呢,……哈哈……而且这么称呼也生疏了不是?」纪雅蓉似乎也被自己的随性、大方、开朗打动了,气氛立刻松快了许多,她点点头抿嘴一笑:「是有一点别扭。
」记住地阯發布頁4ν4ν4ν「你叫我川跃吧,我叔叔婶婶还有一些朋友也都这么叫我,小时候他们都叫我小跃,后来我长大了,叫小跃不小跃的也肉麻,……我叫您……什么呢?要不……我叫雅蓉姐吧?您毕竟是我长辈,虽然年纪比我小,我总不能叫您……小纪吧……」他抿了一口茶,侃侃而谈,笑语风生,就好像在跟一个熟悉的朋友开玩笑聊闲天,他知道,纪雅蓉看见自己一定是紧张的,自己越是这么松弛亲热阳光灿烂,越是容易放下她的心防,拉近两个人的距离。
这毕竟是纪雅蓉,不是婶婶柳晨,不是夏婉晴,不是程绣兰,甚至都不是陈樱李瞳周衿她们……他几句笑谈,就能卸下这个女人的防卫。
果然,纪雅蓉也被他逗的咯咯笑了,神色也从刚才的拘谨羞涩里放松了许多:「好……就叫你川跃吧。
其实我本来是想至少请你一起吃个饭的……不过……」「怎么?」「我自己可不会做饭……出去吃么……也怕麻烦……」说到这里,她那羞涩的本能,又化做雪腮上两道红晕。
这个女人……漂亮是真的挺漂亮的,明明是个时尚小姑娘,却有一股说不清的古典气质美。
石川跃欣赏的点点头,他明白纪雅蓉的「话中话」,干脆就笑着说:「雅蓉姐,我明白你的意思。
不过,我这次来,来看看爷爷,看看叔叔,也顺便……看看您。
这里面……就有一层意思,就是想,和你说说这个事……」「嗯?」「雅蓉姐……虽然你和我叔叔结婚了,虽然外头把我们家说得神神道道的……可是,我在这个家里生活了三十年了,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么?那都是外头信口谣言,瞎编的……您可别往心里去。
我们家就是一个普通家庭,最多就是当个机关干部,也就是个公务人员而已。
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啊……哈哈……绝对不是那种封建大宅门皇城老贵族公公老太监什么的……」他说的逗趣,纪雅蓉听得也笑了……他更是毫不在乎,接着说:「叔叔有问题,违纪也好违法也好,我这做小辈的都不能说他不对。
但是,的确是连累了雅蓉姐你了……当然……我知道,你们夫妻一场,谈不上连累不连累的。
可是我这个做侄子的,总是要说,连累了雅蓉姐你了……事到如今,你可千万别太拘谨了。
咱们这是法治社会、文明社会,哪有连累家属的?如果连出去见见朋友、吃吃饭、逛逛街都要瞻前顾后的怕人说闲话?那成什么混蛋世界了?这解放都多少年了……哈哈……至于叔叔的桉子,您也更别多想,纪委、政法委、国安局同志们也忙着呢,哪有那闲工夫来管您和谁吃饭啊……您要是连这都想来想去的,倒显得……哈哈……不信任咱们领导和组织上了……」纪雅蓉已经彻底放松下来了,咯咯笑着说:「你真贫……难怪你叔叔说你个惹祸精……」「哈哈……我是说真的……我就是劝您,开开心心的,该吃吃,该玩玩,该出去跟朋友们聚就聚,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我叫这次来首都时间实在紧,否则,我就约您去首都剧院看话剧了。
雅蓉姐姐你才二十出头吧,大好青春年华,好玩的事多着呢。
叔叔的事情……是没办法的,我这做小辈的,难道还能劝您改嫁?……哈哈,但是您也不用过得跟寡妇似的……哈哈……」「你这孩子……你是咒你叔叔呢,回头我告诉你叔叔去……」「哈哈……我叔叔是共产党员,唯物主义者……才不会为了这个事训我呢。
说真的……雅蓉姐,你现在……一个人天天呆这闷罐子里闷的慌吧?其实,如果你想发展一下事业和个人追求,或者找些项目来做做……我看都是挺好的。
」「你是说……让我……找份工作?」「哦……我也不肯定啊,我这随口一提么。
现代女性,不是都讲究个独立么……您要嫌累,当然不用去奔波,但是您要是想过的充实一点,完全可以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的。
叔叔、爷爷……您不用管他们怎么想,他们能怎么想啊,都是共产党员,都要学习党的精神的啊,这妇女解放都多少年了……咱们家怎么都要作表率不是。
」纪雅蓉已经被他一路逗的笑得前仰后合的:「被你说的……哈哈……我还真像旧社会的小媳妇似的……」「就是么……雅蓉姐,其实这几年来,您一直在照顾爷爷。
我们这第三代心里头觉得挺过意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