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无不称颂,纷纷笑道:“依我们的意思,这巡城副使还不如大夫人来做,想的点子又好又周密,也难违她怎么想的出来,换做我们就两手一摊,毫无办法。”
楚薇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家务管的多了,也就琢磨出一些经验来。”
我起身向楚薇作揖道:“娘子博学多才,我先敬一杯,以后外面再遇到难题,希望娘子多出主意,替为夫解忧。”
说毕一饮而尽,又向众女道:“咱们家可谓是人才辈出,今日我一出去,就发现下至黎民百姓,上至本县太爷都在称颂碧如姐姐武功高强,侠骨丹心,县尊大人还想接见姐姐,要通告全城奉以为式,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碧如冷冷道:“我不惯见官场中人,你就推说我患病在身。”
我知她心气高傲,岂能给区区县令下跪,也就不再相劝。
众人也道:“那天碧如姐姐的确大快人心,那流贼再不敢折辱那些妇人,连城池也不敢靠近半步,怕是已经吓破了胆子,就是不知那个被生擒的头目要如何处置?”
我笑道:“现在关在县城死牢里,秦丽华认为等流贼攻城的时候再拖到城头斩首示威。”
刚说到这里,我勐地一拍桌子道:“该死,我忘了一件大事!”
连忙让丫鬟取来衣服。
众人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什么事情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我连忙道:“那天我们走的匆忙,完全忘了赵欣和姚珊还关在地牢里,现在也没人给她们送饭,只怕已经饿了好几天,我得赶紧回去找她们。”
蒋英听了笑道:“你现在才想起来?当天走之前,我已经吩咐人把她俩给放了,本来当时我也要给你说的,谁知后来事情一多,我也给混忘了。”
众女惊叹道:“也对,咱们这么多人,倒把她们两个忘得一干二净。幸亏二夫人还记得,不然让她们饿这许多天岂不是罪过?”
听蒋英这么一说,我紧绷的心情这才松了下来,我甚至有些惊异于赵欣和姚珊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居然如此靠后,放在从前那是不敢想象的,那时候她们两个邹个眉,叹口气,我都能为此紧张半天,现在一提到她们两个名字我就觉得头痛,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我有意无意地选择遗忘于她们相关的人和事,众女也感受到我的情绪,为了讨好我大家都尽量不在我面前提及她们二人,一直装着什么都没发生,最后在紧急逃难的时候终于被众人彻底忘记,幸而蒋英向来是个重义气的人,唯独她还记得二女。
众人正说着话,外面有人报:“禀老爷,秦将军有紧急军情相商,请你赶紧过去一趟。”
楚薇不满地大声道:“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
我冲她笑道:“万一是大事情呢,你就知道瞎想。”
说着丫鬟们已经递来棉衣毡帽,替我穿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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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薇走过来一边替我整理衣襟帽子,一边埋怨道:“什么紧急军情?我看是假公济私才对,让她一同搬进来跟我们住,她又害臊,硬是要住将军府,这会子黑天瞎地的让你来回跑,一会儿吹风着了凉就好了。”
我握着她的手道:“只管放心,我几时那么娇贵,一会儿万一回来晚了,你们也别等我,这鬼天气早点上炕才暖和。”
楚薇又唤来跟我的小厮道:“你们爷身上还有伤,在外面多劝他少喝点酒,别勾引他认识不要脸的贱货,晚上多打灯笼仔细看着路,外面流民多,不安全,你们多带护院跟随,出了半点差错提头来见。”
那小厮听了连忙磕头称是,我又安抚了众人一番,这才出门来,院子里已经预备好一顶暖轿,于是低头弯腰坐了进去,刚出了二道门,只听有人笑道:“赵大人终于肯出来了!”
我掀开幔子探头出去看,只见来者正是吴子茗、卢定宇、丁济心、蔡纪勋四人,这四人都是本县豪强家族的公子哥,其中吴子茗是书香世家,他爹曾经官至工部员外郎,他本人也是崇祯十年的进士,原本是要进翰林侍读的,结果因为连年战乱竟不能成行。
卢定宇的家族则是本县米王,全县大半土地归他家所有,他爹卢员外曾经还想娶蔡瑶为妾,不过被我从中破坏了。
丁济心的家族则是以贩卖私盐为业,财力雄厚,连府城邳州的富商也相形见拙,蔡纪勋就更不用说了,蔡举人的大儿子,也是蔡瑶的干哥哥,我未来的小舅子,这几个人平时我虽然认识,其实交情一般般,自从我成了巡城副使以后,忽然就变的热络起来,几次三番要请我吃酒。
可能是我习武的原因,对这些富家子弟向来是没什么好感的,不过当了官之后,许多政策的实施还需要这些大家族的支持,因此下了轿子对众人拱手笑道:“众位大驾光临寒舍,赵某有失远迎,不知何事需要众位指教?”
王子茗笑道:“指教谈不上,今天哥儿几个聚在一起,想着赵大人刚刚上任,连个升迁酒都没吃上,未免不是一场遗憾,所以想着为赵大人补办一回,那边场子已经订好,是本县最好的水月楼,那边的姐儿最是销魂,曲儿也唱的好,请大人赏脸光临。”
我连忙摇头道:“不是兄弟不肯去,实在是有要事在身,刚刚秦将军派人来找我,说有重要军情相商,你们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