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龙回又怎么忍心再次将她的伤口揭开?再次暴露在众人的灼灼眼光之下?
深夜,齐将军同各位忠心追随龙回的将军们商议此事。
莫离阁外,一身着粉色长裙的女子孤冷单薄地站立在门外。
静静凝望着身边缓缓走来的男子。
冰冷的棱角分明的眉骨,深蓝色的眸子却变幻不定,就象莫离阁内那一抹抹闪烁在夜风中的烛光,忽明忽暗的摇曳着。
他依旧是身着一袭神秘残冷的紫袍,在夜风中愈发显得寒冷,孤鹜般的冷毅。
看着他,龙羽只想要唤着他的名字,但是又生怕打破这夜的宁静。
最终,还是他一手执在半空中遣去了那些宫人们。
走到她的身边将自己的紫袍肩膀上挂着的锦色披风脱了下来,披在了龙羽的肩上先开了口。“为何这么晚了还出来?”
“手这般凉了。”他双眼怜惜,一手猛地府上那冰凉的手背和手心暖着。“朕扶你进去。”
他说着,话语随着他手中那一抹昏暗的灯笼中的烛火摇曳着。
像是黑暗中的一抹光彩,却始终照耀不了多大光景。
龙羽点了点头,姣美无暇的脸上牵扯出微扬的笑容。像是离别的前夜,总是那么的温暖明晰,而一些将要临近了的毒蛇都悄悄掩抑了尾巴怕惊扰了这残忍的美丽。
龙回想要一手抚上我的眉角,却是恍惚着躲开我的眼,眼神空洞迷蒙,像是坠入了无底的深渊般,而后变得甚为淡然。
缄默着……
深夜的麓阳王府,王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一夜不眠。
麓阳王府外安静成了死死地沉寂,而府内已经将院内,后院都围了个水泄不通。高手林立,将士们身上的寒冷铁甲和手中紧握的剑柄,像是沉着了千年的封印般沉重。
“索朗还是劝麓阳王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更是不要拿着这麓阳王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的性命开玩笑。”阿耶索朗道,此刻的他手握十万兵权和麓阳王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的性命。
他自是有这般的自信。
龙宸的眉眼紧蹙,白皙的十分嗔怒,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一般的狂妄厮杀,敌我两败俱伤。
但是现在的形势,却应该是自己是败者吧?
他蓦地浅笑,嘴角的阴鸷却像是先把寒冬里最为妖娆日子里的红梅,都先是挨过了一遍,瞅过了一遭。
龙宸自然不是那种嘴上嚷嚷着义薄云天的人,“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本王一件事,阿耶索朗。”
他只是故意叫出了阿耶索朗的名字,想必现在还能清楚地不带有一丝的畏惧的叫出这四个字的人,不多了。
却算是有龙宸一个。
“你已经是我手下的一个傀儡,怎么还敢对我提出要求?”阿耶索朗的眸子一睨,勾起了鼻翼冷哼道。
倒是,他想要听听他麓阳王龙宸在此刻被端了老窝的情况之下还有什么要求。
“罢了,你说来我听听。答应不答应,倒是要看我阿耶索朗的心情。”阿耶索朗冷冷道。
龙宸扬起那冷峻的头颅,坚劲将自己的拳头紧紧地握住。
时至今日,都是自己犯下的罪过。倒是要无端的牵连了自己府上的所有人,他早已经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将会背负上通敌卖国,背叛柳国皇帝的罪名,被龙回恼恨。但是他唯独无惧无畏,也不后悔自己曾经的选择。
只是,他的嘴角扬起。
淡泊如雪道,“我答应你拥护你的口号,反柳复楚,但是此事前后阿耶索朗我敬你是条汉子。你务必以你自身性命和你最爱之人的性命担保,起以血誓。保我府上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的性命无虞!”
这是龙宸发自内心的声音,他已经为了自己的执念而对不起他府上的人了。他现在,惟一能够做的就是给他们安全的保护。
他的地位已然如此显赫,外界犹有他多情的传言的,但是现在站在阿耶索朗面前的。他所看到的却是一个铁铮铮的正义的男子。
撇开他与他的政见立场不同暂且不谈,他对于眼前的男子是怀有一种敬佩之情的。
“好,我答应你!”阿耶索朗道。
那冰雪一般煞白的脸颊上的寒冷渐渐消融,龙宸的脸上显出一丝丝的释然。
他搀扶着身边早已经脸色发青的冰凝走进了屋子,身前有一名男子盔甲加身上前一步将要抽出手中的剑柄,却被身后站着的阿耶索朗硬生生的按回了剑鞘。
直直的挡住了龙宸和冰凝的去路。
阿耶索朗双眼冰薄地看着那将士,摇了摇头。“别轻举妄动。”
“是。”那将士道,便后退几步让开了一条道路。
屋内围着的几百名带刀将士都向后退了几步,让出了道路。
“谢谢。”龙宸扶着冰凝转过脸来看着阿耶索朗道了一声。
说罢,他便扶着冰凝走进了屋子。
“还好么?”龙宸将心脏病突发的冰凝安置在了榻上,转身便向着桌几走去。
却被身后一脸憔悴的冰凝拉住了手腕,“别走,别离开冰凝……”
她的声音是那么的脆弱,她需要他。可是她却知道,他对她那些让其他七名福晋羡慕的从来也不是比她们尊贵的东西,那不是多了一分的男女之情,而是怜惜。
病痛的怜惜。
“我不走。”说着,他将冰凝的手推开。再次紧握着反身俯在她的榻边,“你好好养病,什么都不要想,本王不许你出事,不许你们八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