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语音才落,便又是一剑封喉,琴枫收剑入鞘,

转身向南。

淮南战场并不乐观,惊雪亲率两万南京府兵汇聚于此,可那杜伏勇徒有十万

淮南军却是依旧闭门不出,依仗着淮南水路曲折,广布水中陷阱,倒也让惊雪不

便进取。惊雪一身白袍,身上银甲闪烁,正独自静坐在大营之中,思索着破敌之

策:「这杜伏勇不愧为摩尼教三魔将之一,行军布阵颇有章法,此刻据水而守,

想必也是等着鬼方的援军。」

「报!南京急报。」惊雪思虑之间,便有近卫持信前来,惊雪展卷而读,略

作思索,忽然起身决定道:「撤兵!」

「果真撤了?」正值深夜,淮南水城之中,杜伏勇一身戎装,却是显得颇为

滑稽,这杜伏勇身高七尺,却又骨瘦如柴,又生得一双过膝长手,故而行伍之间

却是较之旁人更为悍勇,此人为摩尼教三魔将之一,以固守闻名于世,于鬼方入

侵之时召集手下摩尼教众起兵,竟是一举吞并淮南,因之经营有方,又有流浪百

姓慕名而来,眼下已成气候。但他终究不敢与惊雪为敌,且不说夜十方临行前一

再告诫,即便是没有教主与八荒长老的命令,他也绝不敢向惊雪用兵,善兵之人

最大的特点便是自知,杜伏勇曾于江岸之上远观惊雪布阵,只觉那营寨之间严丝

合缝,各寨紧密相连,所领之兵井然有序,若是偷袭,只怕还未出江面便被发觉,

若是强攻,只怕惊雪的两万府军顷刻间便化作两万『饮血』,要知道当初的饮血

也并非天生,而是惊雪练兵三月而成,有惊雪在,便有饮血营。

「回将军,据探子来报,是收到南京城的传讯后决定的,却是撤了。」

「哼,想来是那南京城畏惧鬼方之威,急着把她给调回去罢。」杜伏勇如是

想到,虽是避而未战,但能耗退天下第一名将惊雪,他也有些开怀,当即笑道:

「还是八荒长老的计策高明,待那烟波楼与鬼方人打个你死我活之时,再坐收渔

翁之利,哈哈,妙极!」

「叮」的一声剑吟传来,杜伏勇话音未落,只觉一股杀意瞬间密布全身,

杜伏勇吓得赶紧往后一退,正坐在自己的帅椅之上。

「啊!啊!」两声惨叫传来,营帐之外的护卫瞬间毙命,琴枫走进营帐,见

得营帐之中只有杜伏勇与那传讯兵在,当即不再出剑,冷声问道:「说!苍生妒、

夜十方在哪里?」

「你,你是谁!」那传讯兵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何事,却是凭着本能朝着琴枫

怒喝,琴枫甩手一剑,这小卒便化作两瓣,左右劈开而倒。

「紫衣剑?」杜伏勇征战半生从未如此胆寒,只觉这琴枫的杀气与生俱来,

有那杀尽苍生万物的胆魄,当即问道。

「说!苍生妒与夜十方在哪里?」琴枫再次发声,杀意更浓。

杜伏勇本该充满惧意的脸上却不知为何生出一抹微笑,虽是心中仍有惧意,

但他已不似先前一般慌乱:「早就听闻烟波楼高手众多,今日能有幸见得紫衣剑,

杜某心悦诚服!」

琴枫感受着他的惧意消失,心中已然猜到些什么,但却并未有所动作,她想

听他把话说完。

「但是陆某却不是江湖中人,单打独斗之事,陆某是不屑做的,为将之道,

最重要的便是——未,雨,绸,缪!」那一声「缪」字还未落音,琴枫的剑已然

杀至,杜伏勇哈哈一笑,却是朝着帅椅一拍,竟是触发一道机关,那帅椅顷刻陷

入地中,琴枫还欲再追,却见那陷阱当即合整起来,琴枫猛地一剑斩下,那地面

陷阱却是一裂,一股刺鼻味道传入琴枫鼻中。

「火药?」琴枫当即撤剑而走,那火药瞬间发作,「轰隆」一声却将整座营

帐炸成粉末,营帐之外,杜伏勇已从密道钻出,笑望着这漫天的浓烟,心中正自

得意,却忽然双眼一收,只见浓烟之中一道踉踉跄跄的紫衣身影竟是站了起来,

朝着江面飞奔。

「给我追!」杜伏勇见她已受伤不轻,当即下令,届时全营齐出,开船启幕,

尽皆朝着琴枫逃走方向追去。

淮南水域甚是复杂,那紫衣身影出得江面,寻了一只小船划船而走,明显速

度比大船慢了许多,杜伏勇亲自领着大军追随,眼看就要追上那艘小船,当即下

令道:「弓弩手,给我把她射下来。」

弓弩手立刻集结于大船之上,弯弓搭箭,一齐对准着小船之上的紫衣身影,

正欲射出之时,忽然船身一阵摇晃,船上之人尽皆摔倒,杜伏勇不明所以,当即

怒吼道:「怎么回事?」

「船,好多船!」已有军士发现端倪,便在那江面转口之处,黑压压的江面

上正有无数的战船驶来,战船齐整迅猛,各船之上高挂一个「雪」字大旗,势如

破竹的朝他冲来。

「撤!快撤!」杜伏勇是何等人物,便在「雪」字旗出现的那一刻已然知道

自己中计,当下顾不得许多,立即传令回撤,即便是付出再大伤亡,只要回到自

己的地盘,那惊雪便杀不进来。

统兵善战之人,一个破绽便是死穴,此刻杜伏勇露了破绽,那惊雪若是能让

他逃出,那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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