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后不管秦瀚的惊愕继续道:“你也看到了,今日我带的这绳子,就是为了让你能爬上去,这是每个入我督察府必
做的功课,等什么时候你不用绳子也能爬上如此高的峭壁,则才算我督察府其中真正的一员,不过类似于这样的考验还有两处,三次测试都考过者方可入督察府,否则最多也只是外围人员。”
秦瀚听后再望着面前的峭壁,不禁有些头晕,但下一息铁手已消失不见,耳中只传来声音道:“一会我把绳子送下来,你自己捆好,就开始吧,我在山顶等你!”
人其实大多时候并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就好比前世的秦瀚并不相信所谓的满天神佛,但经过了这一次奇妙的旅程来到这个世界,也由不得他不信,好似自从一来到这个世界,一切的种种便已将他的命运定格,没有丝毫自己拿捏在手中的感觉,但有些时候,却又不能去埋怨什么,就好比现在,前一息铁手那充满了鼓励与信念的眼神,让他不知所措,却也无可奈何,既然走上了这条路,还不如早些成熟起来,秦瀚从不是一个懦弱的人,只是喜欢下意识地去逃避,逃避可能能给自己带来的一切麻烦,但当麻烦真正降临时,却不会推卸给任何人,这就是他。
夕阳西下,一个少年腰中缠着绳索,正艰难无比地向上攀爬,双手早已是血迹斑斑,但却也未曾放弃,已不知中途跌落了几次,但每一次铁手都会让他从头开始,数次的失败在让秦瀚找到一些窍门的同时,也是让他心生一股倔强,而此刻这面峭壁已成了他最大的敌人。
天渐渐黑了下来,铁手不得已把还要继续往上爬的秦瀚拽了下来,望着他满是倔强的面庞不由得暗自点了点头,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对于自己的这个徒弟可以说是了解的一清二楚,虽说每次嘴上都不饶他,但他知道面前这小子,除了油嘴滑舌,心思灵活一些,其实并没有什么缺点,而他最缺的便是那种从未有过的倔强,因为他总抱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想法,这种
想法放在普通农户家中仿佛并无不妥,但在督察府中这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从此的往后每日,只要一有时间师徒二人就会来到西山这处峭壁前,秦瀚也渐渐的不再去抵触什么,仿若面前的这块峭壁已成为了他心中真正过不去的坎,不过一切哪有那么容易,望着自己不过才十日就粗糙无比的双手,和掌中隐隐形成的茧子就苦笑不已,不过内心深处却是有些渐渐理解为何前世总有一些人狂热无比的爱好攀岩,而这些人很有可能是和自己一样拥有恐高症,在渐渐征服它的过程中,所带来的快感真是无语伦比,而他自己此刻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一运动,并且内心深处同样渴望着征服它。
吕锋和费旭威是督察府上次在车队遇袭案中抓来仅有的两名犯人,对于督察府之人近日来对于他们做出的种种,二人在好奇之余不由得感到一些心悸,当练功练到一定境界时,总会对一些莫名的危险产生警觉,也许是心理暗示,但总归这次也不例外,果不其然第二天便来了几名府内高手,说是要给费旭威换监,而且态度不是出奇的友善,这不禁让他暗自猜疑“这帮人总不会硬的不行来软的吧?”随即便不屑一笑。
费旭威好奇的观察着四周,只见整座牢房中都散发着金属的光泽,除了正中间有座铁床和一旁为了出恭时用的木桶以外再空无一物,他搞不懂督察府在搞什么名堂,便也不去瞎想,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便一死了之,总之在干这票前,他早已是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不过刚这样想着,耳边却传来门外守卫的声音道:“不要想着寻死,否则你那兄弟我一定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费旭威听后没有言语,但他知道这算是他的软肋,只要自己活着就一定还有希望救出自己的兄弟,若是死了此事便再也不可能了,若是放在半年前这种想法不可能出现在他的身上,虽说他们兄弟四人一同拜了把子,但来到这种地方哪里还顾得上别人,可他这平时傻不愣登的四弟这次若不是为了救他,根本不会来这里受苦,若是自己还存了其他心思,那还算是人么?
这样想着他便坚定了自己的信念,随后拖着他那有些残疾的右腿来到铁床上,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物,便开始呼呼大睡,梦境中他回到了家中,贤淑的大姐,慈祥的母亲,以及严肃的父亲不禁让他悄然留下了泪水,二十年没有回过家了,不知道爹娘还在人世吗?想来大姐的孩子这时候恐怕都已十多岁了吧,就在他沉浸在这种幸福中不可自拔时,梦境中的人却一个个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幢空无一人的老屋,任他找遍了整个村子也是没有找到,更为奇怪的是村子里也是空无一人,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爹!娘!大姐!老奎叔!”
费旭威一遍遍无助的哭喊着,下一息便猛的坐了起来,大口喘息着看着四周,眼角的泪痕还依稀可见,随后喃喃道“原来只是个梦!”
他不知自己睡了几个时辰,刚醒来没一会便有人通过那门上特制的小洞,给他送来了可口的饭食,他见此急忙道:“官爷,麻烦问下您现在是几时?”
但那人仿佛哑了一般,送完了饭食便蹑手蹑脚的关上了那小洞,上了锁后就悄无声息的走了,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甚至连他都不知那送饭之人到底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