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城学府作为汝北郡最大的学府,自然是府试之地的不二之选,卯时一到四千余名学子便蜂拥而至,场面顿时混乱不堪,有跑丢了鞋的,有被挤掉考篮的,总之是千奇百怪,由于人数太多,早早便开始一些例行公事,就这都足足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等到了开考时已到了辰时。
府试不同于县试和童生试,考取县试和童生试的人充其量也只是能落个读书人的名头,得不到什么实际性的好处,而考过府试的人再不济也能在官府谋个一官半职,若是能考过会试,那就恭喜了,再差混个七品县老爷那是不成问题,而这也是这个时代唯一光宗耀祖的途径。
而由于考生数量多,等到出榜时怎么着也到了十天以后,而这十天里花魁大会便会召开,不得不佩服举办者细腻的心思,而这些学子们不乏一掷千金之辈,而在这段时间里,盐城的娱乐行业可以说是直接或间接的由这些学子们带动了不少,毕竟在这个年代寻花问柳算不上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不怎会有fēng_liú雅士一说。
每到这个时间盐城可以说是如同过年一般,不管是学子,各地的商贾,走卒,以及从外地特意赶过来看热闹的百姓,还是云游四方的才子佳人都会赶在这个时间一览盛会,而督察府驻盐城分司也在闲暇了好一段时间后加速的运转了起来。
皓月当空,寂静的夜晚下不时发出蟋蟀“唧唧唧“的叫声,好似要把一个冬天所有的不满及愤懑都发泄出来,而在不远处有着一个三进三出的院落,在这盐城郊外也算是其中的大户之一了,门口的长凳上坐着两个身穿布衣的家丁仿佛是在贪图着夜空下的一丝宁静,正昏昏欲睡,但若走进了便会发现两颗半眯半就的眼珠却是滴溜溜转个不停。
乍一看仿佛只是个普通大户,但在院内却站着十数名大汉,借着灯光看去,这些人清一色的褐色紧身官府,腰旁别着那特色鲜明的燕羽刀,除了督察府没有人会这么打扮,十数名督察府之人仿佛都哑了一样,在这寂静的夜空下更显诡异之色。
院中正堂里此刻坐着近十名督察府之人,细细一看品级最低的都是指挥使,其中还夹杂着几名镇抚使,铁手高居正坐,一如既往的正在破口大骂。
“你他娘的是干什么吃的?交代你点事咋就这么费劲?”
“大人,这也怪不得兄弟们啊,那晚由于画舫行在江中,再加上水性
好的弟兄们本就不多,而船上的防守之严密让我等无法靠近,所以并未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侯简正在一旁也是好言道:“大人这确实怪不到林兄的头上,那晚的情况我也是知道的。”
铁手闻此哼哼了两声没有言语,好一会后才对着另一人道:“寒兄弟,不知你们这边如何?”
寒浪乃是己组的一名镇抚使,此番也是前来特意协助铁手,闻此立刻躬身道:“禀报铁大人,与张献之会面的人,我们已画出了画像,正打算交给乙组的兄弟。”
铁手闻之大喜,急忙道:“快快呈上来!”
下一息便有人走近铁手身旁,将一张密函交予了他,待他看过后便把画像交给侯简正道:“你可识得他们?”
“这...怎么会是他们?”
铁手随后便示意众人都退下,只剩下他和铁手以及两位镇抚使交谈了起来。
转眼便到了花魁大会的日子,整个盐城到处都是人满为患,秦瀚本想出去凑凑热闹,但一看这架势还是算了吧,这堪比前世时在国庆游览长城啊,走到哪都是人贴人,肉贴肉的,还哪能顾得上看景,没把自己弄丢便是很不错了,这样想着便打算到了晚上直接去渭台子转转便是了。
虽说还未入夜,但此刻渭台子的景象一点不差于城中,有忙着搭台子铺幕布的,还有给贵人们拾掇地方的,更多的则是走卒小贩们,生怕别人抢了好位置,于是便来此早早等候着,而江边六,七艘三层的大画舫也已是准备就绪,而不远处也是零零散散游荡着十数艘大小不一的画舫,不知情的还误以为要运送什么粮草辎重。
戊时一到,随着“嘭嘭嘭”几声声响,数朵大小不一的烟火从天空中炸开,气氛顿时达到了**,整个渭台子的灯火把这本该是漆黑一片的江边衬托的格外明亮,耍杂的,唱戏的,卖零嘴的,不一而足,看的秦风直流口水,秦瀚心中不禁也有些兴奋,十多年了就没这么热闹过,记得上一次这么热闹还是前世看演唱会的时候,那叫一个声嘶力竭,不过现在倒不用这样了,但是他却依然郁闷无比,个子本就不高,就算跳起来看到的也是黑压压一片头顶,别说花魁了便是连个毛也没见着。
秦风这小子还不时吵闹着要看仙子姐姐,秦瀚心中不禁腹诽道“你小子看个屁啊,连毛都没长全!”不过说是说秦瀚也有些想看,听季三那小子说,这次有好几个跟画里走出来的一样,说的心里直痒痒,于是对着铁手给自己安排的一名戊组校事道:“邓大哥,能不能想想法子让我们也凑近了看看,你看风儿闹的我...早知道就不带他了。”
邓勇听闻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看的秦瀚直脸红后这才道:“这有何难?我们督察府的人他们还拦不住,不过也不能太近了,以免坏了规矩,毕竟铁大人也在呢!”
“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