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风打开信,只见信上写道,
“张兄,若是你看到这封信,那么可能局势已经走向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顶 点 x 23 u s”
“我并不愿连累于你,只是当时让你把铮儿带走,就存了事若不协,你有可能帮我们保住铮儿的意思。此事是我的私心,终究对你不住。”
“王磊兄的新政终是失败了。哪怕有国君的全力支持,我们寒门仍旧势单力孤。”
“王兄的青苗之法,借粮与百姓,本是为了抑制兼并,救济百姓。可恨实施之时,却在地方官员手里变成了强制官方高利贷,并以此名目对百姓多有勒索。”
“不少百姓因此流离失所,被有心人撺掇,写了万民书告了御状。同时各世家亦对国君施压,频频与皇族曹家其它子。联络。国君不得已,只得流放了王兄。”
“流放途中,王兄急病身亡,留在京城的家人也因家中走火,竟是无一人逃生。”写到这里,廉侍郎的笔迹变得凌乱,纸上似有泪痕。
“我之前一直坚持,世家子弟与寒门同罪,因此得罪了不少世家。国君虽迫于压力,无法再庇护我们,但他好歹把我们的小女儿接到了宫里护着。我和夫人也已做好了身死的准备。”
“我并不后悔之前的作为,这世道随着灵气的出现,修仙者的出现,已经变了。各世家高高在上,平民朝不保夕,我仍旧觉得,这世上大多数之人,都是不修仙的普通人,总得有人为他们发声。这世上纲常礼法不该随着修仙者的出现消失。”
“若此举是螳臂当车,我愿做这螳螂中的一只。”
“小女已被接入宫中,我相信国君会护她周全,只要她不修仙,我得罪的那些世家应该也不会冒着得罪国君的风险硬要去为难一个襁褓中的女婴,但他们不会放过一个已经记事的男孩。”
“我不知道他们会什么时候对我动手,想来不会很久。虽然冒昧,我恳求你帮我看住铮儿,让他不要冲动,也不要从此满心仇恨。求你帮忙,把他安置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
“我虽然尽量避免让人知道廉铮跟着你一起走了,也没有透露过马门镖局的事,但是仍旧担心会不会有什么蛛丝马迹被发现。若是有人问起,你们就说到了目的地这小子就跑了,到哪都找不到。”
张一诺通过神识也看到了这封信的内容。
廉铮看她送走小狐狸心情低落,正试图安慰她,此时看她看向自己,大大咧咧一笑,“你们不是约好了会再见嘛,要不然我把我的小灵犬借你玩好不好?”说着还把手上的小灵犬往她手上递。
张一诺摇摇头没有接,不知道爹爹会怎么做,这件事显然瞒得了一时,瞒不了很久。
张九风看完信,显然他也不认为这件事应该瞒着廉铮。
三人本准备今天启程回邺城,东西都已经收好了,正准备离开客栈,他斟酌了一下,对两个孩子说,“我们暂时先不回邺城了。”
他看向小鹿头,欲言又止。
小鹿头会意,“牛头总镖头说了,这些准备本就是为了方便兄弟们万一有什么不时之需。”
张九风带着他们从小路避开人耳目来到城内一块偏僻的宅院。
这是马门镖局在每座城市备下的避难屋。
江湖上混难免有需要躲避逃难的时候,更何况有一些镖局的兄弟在加入镖局之前都有仇家,是隐姓埋名甚至专门为了改头换面做的融合。
镖局在不少地方都备有用来躲藏一时的处所。
玉关城内就有这么一处小小的宅院,靠着城强附近,地下甚至挖了地道通往城外。
房中甚至还会隔一段时间有人来更换清水和干粮。
张九风拜托小鹿头道,“请你帮忙去邺城旁王家村,就说我们在玉关城时,廉铮突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们在到处找他,所以要在这里多逗留一段时间。”
小鹿头点头道,“好,我会传到,你们多加小心。”
小鹿头走了之后,廉铮一脸懵逼,“我不是在这里吗?什么叫我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张九风坐到他旁边,揽住他问道,“你还记得离开洛城之前,跟你说了什么吗?”
廉铮道,“爹说了,让我出门之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凡事要听师父的话。不过师父,我最近可没闹事啊。”
张九风又问,“那你还记得师父教你了什么吗?”
廉铮道,“那可就多了,拳脚功夫,刀法枪法,还有怎么躲我爹的打,不都是您教的嘛。”
看师父居然没有瞪自己。目光中还隐隐有些忧虑,廉铮突然觉得不安起来,今天碰到小鹿头之后,遇到的事情都太奇怪了。
他用压抑住心中的不安,说道,“师父总是教我,作为男子汉,遇事不能逃避退缩,要直面一切困难,解决它。”
张九风颔首,“好,记住我说的话,更记住你爹说的话,凡事要直面解决,但不能鲁莽行事,需得冷静三思。”
廉铮越发不安,“师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张九风把小鹿头带来的信递给廉铮。
廉铮看了一遍信,手都在抖,他刚要蹦起来往外冲,被早就坐到他旁边的张一诺一把抓住。
小男孩力气大,拽的张一诺一个踉跄。
张九风把他按住,“你要去做什么?”
廉铮红着眼,“我要回京去找我爹娘!”
张九风按住他,“记得刚刚说的吗?冷静,三思。”
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