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皇祖母斥责,朕还是要说,摄政王不似人臣!”萧景昱也挺直腰板跟窦太后对视着,不肯罢休。
“你……”窦太后气得倒仰,她抚了抚心口,似乎有些呼吸急促喘不过起来,萧景昱吓了一跳,急忙过去抚背:“祖母,祖母您没事吧?”
窦太后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她怒不可遏地瞪着萧景昱,恨铁不成钢地点着他额头骂道:“让你跟太傅读书,他们就教会你这些?你父皇一世英名,看人眼光从未出过岔子,千挑万选才给你选了这么个顾命大臣,若无他保驾护航,你以为你能坐得稳这皇位,皇室里盯着你这位置的多了去!”
萧景昱脸色因为愤怒涨得通红,被窦太后点着脑袋他不反抗,只是仍旧咬着牙倔强地道:“皇祖母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怎么知道孙儿的苦楚?身为天子,不能参与政事,每日只能给人盖章,那这天子跟傀儡有何区别?父皇当年选他当摄政王是因为他忠心,然而人是会变的,他如今可曾有半点忠心的样子?何曾把我当成天子?”
“你——”窦太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摄政王已经让你开始参与政事,如今是让你学习,等你以后熟悉了再处理朝政。若是他现在放手不管让你处理,你确定你就能处理好?至于你说他忠心问题,他若是想要这皇位早就能得到,何必等到今天?”
萧景昱沉声道:“朕不跟皇祖母争执他是否忠心。但是,朕自问自己对朝政也有了了解,只要上手一段时间,处理国事定无问题。若是摄政王肯让朕亲政,肯功成身退,朕才信他的忠心。”
窦太后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孙儿,心中有些疲倦和无奈,以及一点失望。
萧景昱到底还是年少气盛,他接触朝政才多久,还是稍显稚嫩,他还需要几年时间阅历成长,而不是现在这般就亲政,这对国家对他都没有好处。
只是萧景昱显然听不进她的意见并且已经对摄政王隔阂很深,这不能不让窦太后担心以后君臣忌惮产生的问题。
到时候难免又是一次乱子,窦太后只希望自己到时候还在,能够控制得住情势。
“景昱,祖母对你很失望。”窦太后叹了口气:“哀家让你跟太傅学习,不是学习如何忌惮大臣,而是学着如何处理政事治理国家。等你什么时候能看清楚朝堂势力,能弄清楚地方上的猫腻,懂得如何权衡利弊,再来说亲政的事吧,现在,你还远远不到亲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