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道长:“这位小兄弟与云瑶宗当年的叛宗之徒有所牵扯,但与我苍羽山的师叔祖龚羊子同样有关,所以请夙秋长老不要牵扯个人恩怨。”
这番话出口后,还想质问的夙秋眉眼跳动,踏出的步伐不动声色收了回去,眼中有惊疑浮起。
前些日子她就打算回归云瑶宗,但苍云山却传信告知自己关于梅姑的踪迹,她才放慢行程。
对于当年杀害自己看好的家族后辈的梅姑,她可是一直念叨的很,恨不得亲手将此女打杀一泄心头之恨。
所以一看到宁七就直接断定他跟梅姑有关,想立即出手擒下,由自己亲手逼问才最为妥当,哪想这凡俗男子竟跟龚羊子有牵扯。
想到龚羊子的实力,即便是夙秋也忌惮不已。
“抱歉,一想到梅姑此等背叛宗门,残杀同门之人,我实在是忍不住心中怒气。”
夙秋很快恢复平静之色,只是目光收回时扫过宁七身上,让他怎么都觉得有股阴冷。
太清道长看出夙秋心有不忿,之前刚一听到此事就杀机毕露,多年的养气功夫完全不见,对于像她这种身居长老职位的人来说很是不可思议。
他身为一派掌门,也多少知道其中的内幕,夙秋长老出身修仙世家,梅姑杀掉的师姐乃是世家中最有天赋者,据说还传承了族中大能的衣钵,只是因为所学术法不同才转而拜学另一位长老,也就是梅姑的老师。
原本关系良好的两个长老因为此事反目成仇,甚至背后的派系还大打出手,对云瑶宗内部造成了不小的动荡。
最后夙秋被宗门责罚关小黑屋,要不是与苍羽山的门派交流需要长老带领,她可能还不会这么容易出来。
不止后辈被杀,连自己都因此受罚,修为停滞数十年,新仇旧恨算起来,刚一得知与梅姑有关联之人,怪不得夙秋有些失了理智。
但只是一个凡俗之人而已,即使有姜白师侄的特意嘱咐,太清道长只是稍稍阻止,而且要不是此人与龚羊子有些关系,可能连这点事都不太放在上心。
太清道长:“夙秋长老不必着急,姜师侄带来此人只是说明梅姑的事有眉目而已,并不代表他就与梅姑有关系,我们就听听这位小兄弟讲清楚后再下决断不迟。”
“自然。”夙秋声音平淡,冷面如霜地盯着宁七道:“梅姑现在身处何处?”
宁七松了一口气,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刚才要不是自己身子骨比较强硬,就凭着夙秋刚才的庞大压力,他即便不死,也要变成一个残废。
“梅姑已经死了。”拳头比人家小,宁七只能装作老实回答道。
“竟然死了?”夙秋闻言眉头一皱,随后冷笑一声,“真是便宜了这个贱人,当年在我的追杀下还能逃出去,要是落在我手里......哼!这等叛宗弃德的女人应该让她师父看看弟子临死时的样子。”
夙秋并没有压低声音,只是大殿内没有任何一人对此发表意见。
没想到修仙之人也这般记仇,宁七眼角瞄着夙秋那老尼姑般的打扮,脸上隐隐浮现出的危险神情,心里总有些打颤。
这女人不会把他当做替代品发泄怒火吧?
宁七不动声色往姜白身旁挪了挪脚步。
太清道长也适时说道:“夙秋长老不必动怒,梅姑当年被你打伤后逃出,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何死去我等不得而知,就让这位小兄弟给我们解释解释吧。”
造成梅姑神魂受创,变得疯癫之人竟是那夙秋,这让宁七再次坚定此女不可触怒,向在场的众人说起梅姑流落到十一峰后的事情。
为了尽量弱化自己,宁七当然要把其中的某些事隐去。
以自己谋划进入十一峰的事变成是被十一峰的匪徒掳去,而后在十一峰中偶然遇见梅姑,知道十一峰首领贪狼乃是一个散修,趁着梅姑受伤之际囚禁她,然后被胁迫下才联手,帮助她清理十一峰的杂鱼。
之后梅姑与贪狼同归于尽,自己这才得以从十一峰逃出。
至于自己如何在梅姑帮助下杀了十一峰几百号人,或许在夙秋这等修士眼中完全不会在意,毕竟在他们眼中即使是十一峰的匪徒也不过是**凡胎,在修士面前也是手无缚鸡之力,毫无威胁,修士想要屠杀这些人简单至极。
当然宁七不会将自己主动联合梅姑的事道出,只是说成受她胁迫,否则让夙秋知道他与梅姑“狼狈为奸”,后果真的不得而知。
等他干巴巴地说完,只觉得眼前一晃,夙秋那张煞气遍布的脸庞顿时出现在面前,巨大的压力让他四肢百骸根本无法动弹,心里瞬间一紧,却只能干瞪眼。
夙秋突然出现在宁七面前,禁锢住他的动作后,手指虚按在他的额头上,指尖一阵灵光闪动。
宁七只觉眼前光芒闪烁,脑袋里仿佛有什么被抽出来一般,而夙秋仅是片刻后就抽身退回。
随着夙秋离开,宁七身子一松,感官再度回归,脑袋一阵发胀。
“是那贱人下的血契,看来你说的都是真话。”夙秋冷淡的话语传来。
宁七摸了摸额头,感觉哪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散去。
姜白伸手搭出,宁七感到身体中一道暖流划过,脑袋昏沉的感觉才渐渐消失,随后就听到他的话语,”你身上有梅姑种下的血契,刚才夙秋长老以宗门手法让血契显现,不过这血契只剩一点痕迹,之后就会彻底消失掉。”
“如此嘛。”宁七暗道,当初接受梅姑的血契只是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