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赠日日醒来只得在齐府活动,被囿困的胸口发闷。 x 23 u
齐元明显的态度就是不让莫赠出府半步,她平日里只能听听缘江讲讲厨屋婆子们的闲言碎语以外,其他也不知这些日子外界发生了什么,近期消息如同死寂了般,传不进莫赠的耳朵。
安顺又送来了汤药,她一时烦不可耐的将安顺差走,风凉透过窗子,莫赠额间一阵清爽。
她抬眼看去窗子,竟发觉窗台前绿箩蔫儿蔫儿流黄,甚至有隐约的难闻气味。莫赠惊的瞪圆了眼睛。
曾在甘乌与琅孜师父学茶艺之时,师父常常将茶渣倒入屋中绿箩坛中。莫赠曾不解问其原因,琅孜答:茶渣入泥正给绿箩当肥料,药渣也有同种效果。
可这盆绿箩,怎死的腐烂难闻?
莫赠失措的将手中药罐儿松开,罐落在地啪声儿碎了几块儿。
门外丫鬟听到动静想要进去,却被莫赠一眼瞪了回去。
一旁的缘江吓得忙趴在地上,替莫赠擦拭腿腕处被热药汤灼伤的皮肤。
“郡主您没事吧!”她急的手足无措,莫赠摸了摸她的脑袋,
“无妨,不疼。”
“一点都不疼。”莫赠眼神愈发空洞,她呆滞的笑道:
“缘江,你记得当时你是如何被送到我身边的吗?”
缘江收拾着地上的碎物,一时惊讶道:“郡主怎,突然想起了这事?”
“说说看,我快忘记了。”莫赠道。
“当时方嬷嬷嫉妒您来了府上当主母,她怕被您压了风头才将奴婢带到您面前当她的眼线。”缘江说这件事情时,心中还有些许愧疚。
莫赠舒了口气,“这个年过去,你就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
“郡……郡主……您,您这……”
“过几日我同齐棣商量商量,为你挑个好人家,毕竟我是齐家媳妇儿,不好自己拿决定。”莫赠面上始终绽着笑容,缘江吓得没了底气,她摇头道:
“奴婢若嫁人了谁来照顾您啊!”
莫赠轻轻一笑,语气中有些许轻蔑,“齐府庄子里丫鬟多了去了,我随便挑几个便好。”
“她们……她们哪有奴婢懂您的生活习性……”
“她们可不似你这般咋咋唬唬的,快别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等今日齐棣回来我便同他好好说说。”
缘江含着泪,一言不发地收拾着屋子。
她将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桌子擦了好几遍几乎擦出反光,也未停下动作。
莫赠端直了身子,坐在圆杌上死死盯着门前立着的四个丫鬟。
这几日,齐棣白天偶尔在府中溜达一圈,几乎没有和莫赠碰面的时间,便出府逛大街去了。
自从落水一事之后,国子监休了他一整个月的假期,府中除了他最闲以外,再者就属莫赠。
一晃日子便到了十一月十日。
莫赠正坐在池亭半开的竹帘前心不在焉的喂鱼,怀中揣了个汤婆子。
午时寒天将将回温,她一眼瞧见正往府中走的齐棣,便让缘江开满那扇竹帘。
“慎之!”莫赠面朝他道。
齐棣听到一旁清朗的声音,僵了身子。
齐棣今日穿了身干净素衣,面上挂满了汗滴,样子看起来有些颓然。
莫赠心中有些异样,良久才看清身后王成、明月他们抬着一个笼子,笼子中装了一只焉儿了吧唧的绿毛弯嘴鸟儿。
“你这是去哪儿玩了?这几日也不常见你。”莫赠轻轻问道,立在她不远处的齐棣被王成他们推向了莫赠。
齐棣有些气急败坏,他一边捋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边低声咒骂着身旁的王成他们。
站离莫赠亭台下的齐棣,微微抬头才能与莫赠平视。
他今日拘谨极了,不向往常那样洒脱。
“咳!咳!”
“咳!!”
王成他们不停的捂嘴咳嗽,齐棣挣开他们抬脚就要踢身边人,又突然顿了下来,揽了揽身上微乱得衣服。
莫赠等待着齐棣接话。
齐棣对上莫赠弯弯的笑眼,一时间竟移不开。
“慎之?”莫赠奇怪道。
齐棣猛然低下头,眼神飘忽不定,“哦……我那个,我这只从国子监拿来的金刚鹦鹉方才同陈冀文那破小子身边的一只丑黑鹰打了一架,若不是我拦着这小东西早就没命了。”
“哼唧……”
笼子中传来鹦鹉哼哼唧唧的声音,爪子不停的挠铁笼。
莫赠好奇的看去,那鹦鹉看似委屈极了,两颗小葡萄眼可怜巴巴的垂目瞥向莫赠。
莫赠道:“那只黑鹰桀骜不驯,常年跟着三姐姐战沙场,这小绿鸟儿的胆子不错。”
它仿佛听懂了莫赠的话,立马昂起了头。
齐棣敲了下笼子,笑的有些勉强,“好不容易带这崽子出了国子监大门,一出来便给老子惹祸。”
“它是如何惹了黑鹰?黑鹰在没它主子的命令下不敢轻举妄动,莫不是这绿毛鸟惹了陈七?”莫赠问道。
齐棣搔着头,隐隐压着身上即将冒出的火气。
王成小声嘀咕道:“素来少爷与陈小公子不和,这次还是金刚先去人家黑鹰面前嚎个不停,那个难听啊,要命,我们都听不下去。”
“王成!带金刚下去!”齐棣脸色愈发沉重,王成撇撇嘴,与明月对视一眼,便自己抬着金刚退下了。
“你们不下去?”齐棣冷嗖嗖道,面上几乎阴沉的滴水儿。
“属下告退!”
他们做揖,齐刷刷道。
“等下,明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