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挺感兴趣的叶璃,听了后反倒麻木了一般,表情淡淡:“这不是挺好的吗?牺牲了她一个,成全了另一对。”
易瑾止别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
一般女人听了这一段,不是该替故事女主角抱不平的吗?可她,却偏偏乐见这样的结局?
导购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似乎是不知该如何接过话茬。
叶璃眼角余光扫过那枚素戒,心脏不被人察觉的那一角,泛起一抹涩意。
女人,何苦总是为她人做嫁衣裳?
面上,却又欢欣鼓舞地指着一枚大到足以亮瞎人眼的钻戒道:“就要那枚了!易瑾止,你看,我就是这么世俗,不稀罕唯美的爱情,只看重物质的东西。所以呢,你就将它买了送我吧,也算是给爷爷一个交代。反正你不差那点钱,而这个,估计也没有什么感人的爱情故事了吧?”
一听女人已经定下来了,又一瞧男人似乎有动摇的意思,原本还精神不振的导购立刻便来了精神,附和道:“这枚钻戒是由南非开采的钻石精工细作而成,贵是贵了点,但克拉数足,是难得的好钻。两位放心,这个钻戒纯属装饰品,绝对没爱情寓意。”若她到现在还听不出来这两位有可能即将结婚的男女没什么感情,那她这么多年的销售都是白做了。
最终,也不知易瑾止是否是冲了叶璃最后那句话,爽快地刷了卡。导购兴奋地送两位出门后,激动地抹了抹眼角的泪:“二十万的提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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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易瑾止一提醒,叶璃下意识触摸了一下左手无名指的位置。
“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易先生还惦记着呢?”叶璃不甚为意。那枚钻戒,早在当时攀登悉尼大桥时,便被她不慎滑入滚滚江河中了。
她以为,那样一枚他所送的戒指可以给她勇气,战胜恐高症。
可最终,死物终归还是死物。
他都离开去陪别的女人了,那她,即使拥有他所送的戒指又有什么意义?
易瑾止似乎格外在意那枚自己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戒指:“好歹是好几栋房产的价值,能不惦记着吗?”
“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当时咱俩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易先生如今再来计较,似乎有失风度了吧?”叶璃有些咬牙。
若有所思地瞧了一眼她没有多余缀饰的手指,易瑾止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如果丢了,那回头再给你买个。”这一次,竟是大方至极,不复三年前的千般万般拒绝。
果真,时间是个好东西,历经沉淀,在岁月中变得成熟,懂得收敛自己的性子。即使再不愿,面上也不会轻易泄露。
这一点,叶璃永远都及不上他。
可她的火候,终究还是太浅。
瑟琳娜说,做人下属的,永远都要看上级领导的脸色行事。领导不愿意听的就不能说,领导的批评即使不在理也不能当面反驳。人家越是批你批得狠,你便越要笑得腼腆笑得大方,照单全收。
这是她做人秘书的不二法则。
也是职场中常见的生存法则。
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去做,却是另一回事。
有时候,终归还是心太高气太傲,不是自己的责任,在被批时便选择反驳,吃尽苦头。
这些年,叶璃自认自己已经好多了,不会别人说什么便真的以为是什么。不会别人脸上笑着便真的以为人家是在笑着。
而她自己,也很好地受教了,一点点改变着自己的性子。
但她变得再多,还是不及易瑾止老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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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帝斯森酒店,原本两人是要收拾行李着手准备回国,岂料电梯门一打开,便瞧见金碧辉煌的长廊上,有个男人压着弱不禁风的杜九思。
似乎是挣扎所致,她的发丝凌乱,身上穿的是露肩连衣裙,可一侧的肩膀已经完全露了出来,肌肤白嫩,甚至还能瞧见那若隐若现的抹胸。
画面激/情,配合着男人将她抵在墙上,更让人浮想联翩。
叶璃还未来得及多想,易瑾止已经大步走了上前,直接便大手成拳,狠狠地朝着那个欺负杜九思的男人砸了过去。
猝不及防之下,男人下颌被砸了个准,嘴角流下一丝血迹。
他转过脸来,叶璃才瞧见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t市四公子之一杜岑安。
易瑾止朝他砸下的第二拳戛然而止,却也只是一秒,继而又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次,却是砸在墙壁上。
最好的兄弟欺负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般人,基本是为了女人和兄弟反目成仇。
可他能够在短时间内便恢复冷静,完全出乎叶璃意料之外。
好歹大打出手两人都去个半条命,竟然这样就收手了?
委实是太无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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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杜岑安见是易瑾止,原本要还手的动作一滞,却只是毫不在意地抹了把嘴角的血迹:“这是怎么了?爷千里迢迢赶来看看你,居然还遭你毒打,爷的心都要碎了呦。”做西子捧心状,脸上那个感天动地的表情,竟丝毫没有因为他被打的那一拳而影响他的发挥。
杜九思也急了,立刻拦住易瑾止,明明脸上还有着惶恐与不安,却是那般急切地劝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