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x 23 u
如往常一般寂静的龙京城,突然如同沸水一般闹腾起来。
大街小巷中,贴满了无数张白纸黑字的告示。
每张告示上,洋洋洒洒数千字,详细记录了平望侯赵括的生平事迹。
入宫前,偷鸡摸狗、坑蒙拐骗、强收保护费的事应有尽有,甚至连每次的时间地点都一一记录在案。
入宫后,欺压太监、调戏宫女那都是家常便饭,甚至数名候选才人都被他顺到手,时间名字写得清清楚楚。
封为平望侯后,在龙京城欺男霸女,玷污*的事件更是多达十数件,阐述之详尽直让人咂舌。
一时间,平望侯赵括的风头甚至盖过了三大世家的公子,再度被世人关注。
堂堂龙澜帝国的京城,居然还有此等祸害存在……
众百姓无不义愤填膺,不断有人在平望侯府周围聚集,往内投掷石块等物,就连大门上的牌匾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更有数名御史联名上奏,要求皇帝陛下严惩平望侯赵括,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皇宫御书房。
“这个混账东西,到底是谁干的…..”
皇帝陛下龙颜大怒,一把将手中的告示扯个粉碎。
“来人,出动禁军,将城内所有告示全部收缴,不得有误。”
连候选才人的事都被揭了出来,还是自家儿子干的好事。
这让皇帝陛下的脸面往哪搁……
周围所有太监全都噤若寒蝉。
这时候要是不小心触了霉头,那能有个全尸就算老天保佑了。
文太师轻咳一声走了进来,道:“陛下,这样做恐怕有些不妥。”
皇帝陛下双眼一瞪,见是德高望重的当场太师,当场就没了脾气。
挥挥手示意周围的伺候太监退下,两人在御书房内长谈……
当日下午,就有一队禁军全副武装将平望侯府包围,赵括直接被禁足在府内,不得外出一步。
表面上看是对赵括的惩罚,实际上倒有些保护的意思。
而被皇帝陛下视作左臂右膀的文太师,自从离开皇宫之后,就立刻启程东上,前往慕容家做客……
武侯府。
同样位于城南,与赵王府相隔相望,可以说是距离极近。
年纪轻轻的武定远怔怔的看着手中的告示,双手哆嗦,脸色惨白一片。
“平望侯赵括,原来是你……”
“是你害了我的香兰……”
看着告示下方那早已铭刻在心中的名字,武定远两眼血红,额头青筋毕露,犹如一头暴怒的雄狮。
自己到现在方才明白。
一向开朗活泼的香兰,突然间投河自尽,原来是因为这个!
都是赵括这个王八蛋,他竟然把香兰给玷污了……
要不是这张突然出现的告示,自己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
“都怪我,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让你蒙受此等冤屈。”
“赵括,我要将你抽筋扒皮,碎尸万段!”
武定远双膝跪在地面,浑身内力如同火山爆发般涌动,状若疯狂的嘶吼。
“轰隆!”一声巨响。
院中一棵堪比腰粗的大树,在他的奋力一掌之下,轰然断成两截,木屑横飞。
良久。
武定远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瘫坐在地,脸若死灰,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平望侯,是当今皇帝陛下的私生子。
这在龙京城乃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只是,他的身世如此显赫,这仇还怎么报?
更何况如今武侯府家道中落,纵然自己空有一身武力,又能如何?
“啊!”
声震四野。
武定远大吼一声,发泄心中的苦闷,眼神越发纠结。
随手捞过一把酒壶,仰头就倒入喉中。
辛辣的烈酒直冲五脏六腑。
“咳咳,咳咳……
他呛得咳嗽不止,却仍然倔强的仰头猛灌,丝毫没有停手,直到把自己喝得晕晕乎乎。
“定远,你这是做什么?”一声大喝传来,无比威严。
武定远本能的站直身体,擦了擦迷离的双眼,恭敬的喊道:“父亲!”
武侯走出主厅,看着自己的儿子,皱了皱眉头,没有过多的责怪。
他这个做父亲的何尝不了解自己儿子的苦楚。
“定远,香兰的事我知道了,只是平望侯势力庞大,不是我一个小小的武侯能够撼动的。”
武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郑重说道:“我武家男子都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岂能被儿女私情所羁绊。定远,现在你是我们武家唯一的希望,重振武侯之名就全靠你了。”
武定远略微打起精神,道:“父亲,我知道的,你放心!”
武侯点点头,递过来一枚玉符。
“龙澜狩猎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是入场的狩猎令,你拿着,可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
看着父亲苍白的脸色,近似病态一般,武定远凝重的点点头,将狩猎令收入怀中。
当年父亲就是参加狩猎大赛,凭借玄气六重的修为一举夺魁,被冷老元帅赏识纳入军中,随后与东部四国连番征战,凭借显赫的战功被皇帝陛下封为武侯,可以说是风光无限。
可是十年前的那场恶战,哪怕父亲修为绝顶,终因寡不敌众身受重伤,伤了根基从此落下病根,修为更是一退千丈,如今堪堪玄气六重的修为而已。
自那之后,父亲在朝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加上他为人太过耿直,不会变通,反而得罪了朝中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