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雪,你原谅我们吧!”陆怡咚地跪了下去,苦苦哀求。
原谅个屁。
张茹雪忍住骂人的冲动,真相若真是如陆怡所说的那般,此刻的她只想找个山头呐喊几声,她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这辈子要派这两个脑筋不正常的人来毁她?
“告诉陈晶,他当年对我的欺瞒是对我的侮辱,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他。”且不说所谓的不治之症还能存活八年,就算是只有八个月,当年的她也会甘之如饴地陪在他身边。
他的欺骗,不只是对她的不信任,而且毁了她对感情的所有想望,心如死灰地一身只扑在琴艺之上,这样的她,与木偶又有什么区别?
“而你,”张茹雪面无表情地看着陆怡,“也不用再这般作态,你我之间还能剩下什么?”
“雪儿,怡儿……”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陆怡顾不得擦拭眼眶打转的泪水,忙转身过去扶起走两步就摔倒在地的陈晶,“晶哥,外头风大,你怎的还出来?”
陈晶大口喘着气,仿佛短短不过几步距离就像是走了千山万水一样,他并没有看向站在门口的张茹雪,而是温柔地望着陆怡,“怡儿,是谁来了?怎么这般久都不回来?”
陆怡张了张嘴,扭头看向张茹雪,低声道,“晶哥,是茹雪来了。”
“茹雪吗?”陈晶微笑着转过头,面向着大门,“茹雪,谢谢你来看我们夫妻俩,我们都很好,你也要好好生活,好好过日子。”
张茹雪一双眼睛紧紧地看着陈晶,他眼底满满的柔情似水,那曾经极为熟悉的柔情似水,如今都是为陆怡倾泻的,她勾了勾唇,嘲弄地看了眼陆怡,扭身飞快跑远而去。
陈晶看着消失了身影的门口,目光久久不舍得拉回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那般美,美得让他连呼吸力气大一点都觉得痛。
“晶哥,你这又是何苦?”陆怡拉着陈晶的手,却被他轻轻地推拒开了,“你日夜伴着那七弦琴,如今茹雪来了,为何不留她多说几句?”
“怡儿,雪儿说得对,”陈晶痛苦地闭上眼,苦楚煎熬了八年,他终于快要可以卸下这副重担了,“我们,不值得她原谅。怡儿,让我安心地去吧。让雪儿就这么忘记我们吧。”
张茹雪一路狂奔地钻入了旁边的巷子,眼泪好像擦不完似的,擦了流,流了擦,她远远避开人群,越跑越是偏僻
在某个转角处,嘭地一声撞上了一道钢墙。
她摸上撞痛了的鼻子,意欲后退,却感觉被箍住了无法动弹,低头抹掉泪水,张茹雪抬起头,落入一双带着笑谑的幽深瞳子,他语言生硬,说出的话却足以气死张茹雪,“软、玉、温香,抱……满怀。”
“登徒浪子!”张茹雪猛地运气挣脱他的双臂,扬手就是两个耳光,完了狠狠踩了这男子一脚,才跑开了去。
“天皓城还有这么有意思的姑娘!”男子倒也不恼,摸着下巴望着张茹雪离去的背影,身形一闪也离开了去。
入夜。
凌泽二班校舍厢房。
一道黑影闪入李煦的房内,他抬眸睨了一眼旁边叨叨不停的彭大胜,彭大胜机灵地躬身行了礼,退到门口驻守。
可算是清静了。
“殿下,有人看见郝越的随从在城北里巷附近出现,”黑影单膝着地,声音低沉,“属下已派人驻扎在里巷附近,如有消息便会传回。”
李煦并未说话,食指反叩着桌面,陷入沉思。
“除了我们,还有哪些人在找郝越?”
自从上次在盈月楼露过脸之后,郝越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天皓城。如果不是今日有人发现他的随从在城北出没,怕是都以为他已经暗中潜回利桑国了。
“除了我们,大概还有三四拨人,都在寻找郝越的踪迹。”黑影回应道,“尤其是曹尚书派出的人马追逐得最凶。”
“曹尚书,”李煦浅吟道,“如此急不可耐,倒是让人寻味。”
自从十数天前得知利桑国三皇子郝越一路与人追杀入了天皓城,朝堂上就炸开了锅。
曹尚书为首的一应官员,主张迅速捉拿郝越以示国威,堂堂一国皇子,未有提前申报就闯入帝都,端的是什么心思?自是要捉拿归案,亲自送还利桑国,最好还能讨价还价,为本国争取更多利益。
言辞间是那个冠冕堂皇,让人无法辩驳。
直到周正元拿到定边城传回来的消息,此次郝越私入天皓城,是因为被利桑国一组不明势力追杀,双方且战且逃,以至闯到了天皓城中。
一时朝堂又有势力认为,只要郝越尽快离开天皓王朝,这件事情就没有必要摆到明面上去宣扬。
利桑国多年前已与天皓王朝签署了顺从合约,每年上贡一成国库收入,如果因为郝越此事而大动干戈,没得怕一不小心又掀起战火。
两方争辩,均有各自的立足点,实在僵持不下,便都看向当今皇上李昱天。
没有定论之前,李昱天自是不会偏颇任何一方,凉凉地丢下一句找到人再议就散了朝。
李煦却是知道父皇内心是想要对郝越网开一面的,虽然原因他并不清楚,但从父皇私下让他和四哥去查探消息来看,定是此意无疑。
所以他要先曹尚书一步找到郝越。
眯起眼睛,李煦脑海里浮现郝越的信息。
郝越此人虽是利桑国的三皇子,但性格浪荡随意,从未有过争储之心,利桑国前年立下太子之后,他更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