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郝越淡然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太和殿内,齐羽怔了怔,这蛮荒子竟然答应与他比文采上一较高下?
他哪里来的胆气?
利桑国尚武,却不重文举,此事天皓王朝举国皆知。
他齐羽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但好歹也上过学堂,写了十余年的酸诗。
要对付区区一个利桑蛮子,简直不在话下。
更何况,他还有着密招!
齐羽朝皇帝行了一礼,请求与郝越一战。
皇帝蹙眉,他对郝越的文采亦是放心不下,但见郝越一派淡然,信心满满的模样,终是颔首同意。
齐羽心中一喜,若是今天能落了郝越的面子,赢上一筹,他定要当场求娶胡神医!
到时候皇帝总该同意让他抱得美人归了吧!
“郝皇子,下官就出一题。”
齐羽得了令,转身就对郝越拱手致意,“下官仰慕胡神医已久,此事想来朝中上下无所不知。”
是你毫不忌讳整天追在胡神医屁股后面跑,三番四次求皇帝做主不成,才享誉全朝的好吧?
众官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下官为胡神医写过十八首情诗,每一首均是发自肺腑,在天皓城争相传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明明是你生怕胡新月听不到,花钱让满大街的孩童四处传唱呢吧?
第二个白眼。
郝越却渐渐皱起了眉。
他本就做好求娶不易的打算,也做好了各种应对的准备。
但却不代表听到这么个泼皮混账瞎扯还能忍受下去。
如果不是在太和殿里,此刻他已经忍不住要出手狠揍一番。
齐羽浑然不觉,兴高采烈地传颂对胡新月的仰慕之情。
礼部尚书忍不住又咳了一声,“齐大人,请直说比如何比试。”
齐羽收住话头,再度拱手。
“请郝皇子为胡神医赋诗一首,如果能赶得上下官写的十八首情诗,下官就认输。”
一时议论纷纷。
这比试不难呀?
不就是赋诗一首,利桑国再不注重文举,身为皇子这首诗总不在话下?
又有人低语,“齐大人那十八首情诗倒是情深意切,据说不少闺中妇人都为此感动落泪,郝皇子要赢过他,胜算怕是不大。”
“就以一炷香时间,”齐羽微笑,“不知郝皇子觉得是否足够?”
郝越面色微冷,隐忍应了,“可。”
齐羽忙喜不自胜地招呼太监搬来书案,准备笔墨纸砚,甚至亲手点上一根香,插在书案边上。
郝越思忖片刻,手执毛笔陷入深思。
香的烟气袅袅而生,一丝丝一缕缕地向上萦绕。
众官屏息以待。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香快要燃尽时,郝越终于动笔了。
只见他刷刷刷地一阵狂草,不多会儿就写满了两大页纸。
待他收笔,齐羽上前欲取了却被礼部尚书伸手拦住,看了眼礼部尚书刀刮子般的眼神,齐羽摸摸鼻子后退一步。
礼部尚书取了郝越写的诗,匆匆递给了皇帝。
齐羽斜斜地瞥了一眼忍不住捂嘴偷笑。
那字句有长有短,连基本的对仗都没有,还想胜过他?
哈哈哈。
那厢皇帝拿起郝越写的诗,凝眸看去,待两张纸看完,忍不住击掌叫好。
“可谓是情深意切,让朕心生感动!”皇帝朝齐羽招招手,“齐大人,你来念一遍。”
齐羽惊疑上前,接过纸张念了起来。
念完后,太和殿内先是一阵静默,随后爆发出激烈的掌声。
“郝皇子这首诗体裁新颖,乃我天皓王朝未曾一见,却读之通顺,朗朗上口,好诗!”礼部尚书第一个开口赞叹。
顿时把齐羽打算拿体裁说事的路堵了个严实。
“文字通俗易懂,将郝皇子与胡神医相识相知,又被迫分离,”礼部侍郎上前一步,“经历百般磨难,矢志不渝。委实让人感动。”
“好诗!”
“好诗!”
众官齐齐称颂,齐羽不由得涨红了脸,为自己伸张,“诗是好诗,但和下官的比呢?”
众官齐齐沉默。
皇帝开口,“这样罢,觉得齐羽的情诗更好的爱卿,请举起手。”
场下高高地举起了一只手,齐羽本人的。
皇帝轻咳一声,“觉得郝皇子更胜一筹的,请举手。”
顿时刷地举起无数手。
“……”
齐羽羞愤而去。
郝越和齐羽在大朝会上的比试在天皓城内一时传得沸沸扬扬,街知巷闻。
澜山学院凌泽二班。
这日课堂上,吕殷让众人以郝越求亲一事为题写文。
部分弟子立意于对郝越和胡新月之间的感情,歌颂赞扬。
部分弟子立意于郝越为利桑国和天皓王朝结交百年之好,心计颇深。
亦有弟子将两者结合,写出来的文章深入浅出,殊为不错。
但是当吕殷看到李诗晴的文章时,不由得拍案叫好。
李诗晴的文章,从利桑国这几年的形势说起,深入分析了郝越从一个闲散皇子到一国储君的转变。
其中不仅讲解了郝越此人的性格樱还悉数列举了他在利桑国是如何获得国君的欣赏,在废除储君后迅速成为新人任储君,并深得国民信赖和爱戴。
随后又分析了天皓王朝和利桑国之间的政治局势,阐明了本朝对利桑国的态度。
最后落笔于郝越和胡新月的感情。
感情之事李诗晴着墨不多,但寥寥几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