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就是李氏一族的族长,满脸堆砌的微笑,和隐现雾水的眼眸,不知情之人还以为此人是多么慈祥的一个人。
其实,当年韩母亲并不希望入韩王宫廷,却架不住这位李族长的逼迫,最后才无可奈何入了王宫,侍奉韩王安。
以韩此时的回顾来想,这其中指不定还有什么深埋隐秘的往事呢!
只是原主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以上的这些事也只是听亲母闲暇才了解到些许的。
自‘韩’亲母没去世前,十分受韩王安宠爱,李氏也沾光不少,这李族长的荥阳县司马之职,就是那时拖‘韩’亲母才讨得的。
而过世之年,这母系一族就换了态度,数年之间不仅未有关怀,更是一点接触都没有,可见氏族对于‘人走茶凉’此言的释义。
所以,韩面对着此人,并没有表现多热情,淡淡回了一句:“外公年岁大了,不必多礼了。”
说完,不管脸色微僵的李仕,旁若无人的盘膝坐于首座之上。
李仕面上掠过一抹不悦,不过想起这位‘外孙’的身份,也不敢显露出来,他人老成精,这点仗势一生遇到多次,也没有多言,挥了挥手,让位于身后的三人不必多说。
他来到下首坐下,干咳一声,才指了指那面色不善,显于颜表的三人,换了称呼:“公子,这三位都是您生命的兄弟。”
“哦?侄儿见过几位舅父!”韩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淡。
“公子客气了!”为首的中年人乃是大哥,城府略深,不似余下二人喜怒于脸色,面对韩一而再的漠然态度,不急不躁。
韩多看了他几眼,才回过头向李仕言道:“今日本公子此来,主要是来向外公问好,除此之外,也想了解一些荥阳县的一些事情。”
“外公为一县司马,且还是当地高族,应该很明白我想了解的情况为何。”
他很直截了当,这让一直淡定从容的李仕白眉一挑,沉吟了一下,才答道:“公子能如此看得起老朽这把老骨头,自是知无不言。”
“请!”韩手掌虚伸。
“自半个月前的刺杀一案后,荥阳县倒没有发生其他大事,只是除了王上派遣公子你担任司空一职外,还有县丞一职空缺,因为此事,县内两家争论不休,以此未有定论。”
韩目光一闪:“县丞一职,事关县内诸多事务决策,凭两家也能定夺此事?”
他心中有些吃惊,因为根据李仕的言语,披露出张、赵两族在本地的强大势力,就连一县之地的‘二把手’之职都能自己商量定计。
他有所不知的是,古代不比后世,尤其是还未秦灭六国、中央集权的战国时期,各县各地,这些地头蛇的权力,比大王的权力还要大,可以说是无冕之王。
而此事属于高层之事,凭借季陶等人,肯定调查不到,韩也很清楚,加上穿越而来皆在韩国王都,以为权力皆系于中央,却没想到其他疆域如此,所以初闻此事才如此吃惊。
李仕肯定点头:“此二族势力遍布整个荥阳县,根系深不见底,就算是朝堂上的诸君,也不敢轻易插手荥阳县内事务。”
韩眉头一锁:“这么猖狂?难道此二族连姬无夜的面子都不卖?”
李仕侧面举例道:“前几年,翡翠虎的商团想把荥阳县纳入,却遭到此两家的联合县内所有家族抵制,导致翡翠虎的商团寸步难行,最后听说姬无夜出面,才让二家稍稍松口,却也从中攫取了大量财富。”
“居然能调集全县势力……”韩眉头锁的更紧。
李仕继续道:“而且,县令大人最近刺杀一事惊吓,已卧床多日,侍奉左右之人,为张家族长之女,若公子无事,还需前去探望一二。”
这件事韩也清楚,点头称是,又请教了几个问题后,突然道:“外公已在司马一职上多年,可想过再挪一挪?”
李仕一惊,不知他是出于何目的,故而小心谨慎道:“老朽已近古稀,也没有多少雄心壮志了,何想过县丞重职。”
他话是这么说,但浑浊的眸中,还是射出无法一缕无法掩盖的灼烧色彩。
此言不仅是他,就连那些伫立一旁的几位‘舅父’也皆是动容,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他。
这些变化,韩尽收眼底,心中冷笑一声‘利益’二字的诱惑力,故意道:“既然外公已!”
说完,欲起身告辞,却被那一直不动声色的李家二公子劝言道:“公子勿急,您事务繁忙,不如多留一会?”
韩与之目光对视,沉吟了一会,还是摇头道:“不了,已唠叨多时,本公子还有要事在身,以后再来拜会!”
顿了顿,饱含深意的目光看了这位‘二舅’一眼:“若日后二舅父欲教之言,且可来寻我。”
言毕,不顾李仕的出言挽留,带着季陶等人离开了李府。
李仕等人见他坚持,也没有办法,只能目送韩等人离去。
“爹,大哥,这小子这么猖狂,你们怎么还出言挽留?”屋内,只剩下李家父子四人,其中年岁最小,向来高傲自大的三公子满脸不忿。
李仕明白自己这个小儿子过于溺爱,不仅没有老大李贵成熟稳重,也没有老二李彦的聪慧,且人情世故等都一无所知,亦不能多加训斥,只能好言安抚了几句,才向看向大儿子和儿子,问道:“老大、老二,你们怎么看?”
两的李贵先言道:“韩此来,看似骄纵,其实饱含深意,不似表面所言了解荥阳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