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嵩与姚姚四人打过招呼便对面而坐,那名女子是他的情侣晶晶,居然也是参与法会的修士,分在下区蓝组,今天已经轻松过关,两位南疆修士坦荡真诚,让人心生好感。
“付道友看来也是使刀的好手。”姚姚上楼后就一直关注付嵩背后的大夏龙雀刀。
“算不上好手,这把刀用来顺手而已。”付嵩说的是实话,可听起来就有点敷衍了事的意思,叶白灵白了他一眼道:“他之前也用刀和其他武器的,那柄刀前段时间在一次战斗中折了,这把刀是临时拿来用的。”
“原来如此,此刀可是郝连勃勃的大夏龙雀刀?”姚姚看样子对刀很有研究。
“正是大夏龙雀。”付嵩见姚姚跃跃欲试又不好意思开口,干脆解下长刀,递到他手上。
姚姚如获至宝,眼神痴迷,轻抚刀锋,“郝连勃勃虽然生性残暴,但对武器锻造要求甚高,往往造出一把武器,就要把工匠血祭。夏朝覆灭后此刀就不知所踪,没想到居然在要事局库中。古之利器,吴、楚湛卢。大夏龙雀,名冠神都。可以怀远,可以柔逋。如风靡草,威服九区。想不到今日可见得名刀真容,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这汉子把长刀来历娓娓道来,如数家珍。付嵩只知道既然是师傅收藏,肯定不是凡品,哪懂得这些故事,见姚姚爱刀如痴,颇感有趣。
“快把刀还给人家了,你这要抱回家睡觉么,再不还人家要报警啦!”南疆女子最为泼辣,晶晶抬手就在姚姚胳膊上掐了一把,姚姚疼的一咧嘴,不好意思的把刀还给付嵩。
“看到个好刀就跟掉了魂的痴儿似的,他就这样,两位道友别见怪啊!”
“咯咯咯!”叶白灵笑眯眯的道:“我家这个有时候也是痴傻痴傻的。”
付嵩跟姚姚两人交换个眼神,默契得心有戚戚。除了叶白灵,其他三人明天还有比斗,稍叙了一会,姚姚抱拳道:“时候不早,我们也该回去歇息了,付道友,明日向你手中大夏龙雀讨教!”
“好,明日也好见见你手中苗刀高招!”
一夜无话,青蓝法会终于迎来了第二天的赛程。开锣的第一场便是一场焦点战,归元寺战果对阵剑气晔什寺斩缘。
归元寺战果使得一把罗汉破戒刀,剑气晔什寺的精华术法都在一柄长剑上。两个明明应该是心怀止戈的出家人却都是锋芒毕露,招招凶险,看得人心惊肉跳。现在才有修士恍然大悟,两大佛教宗门早早就洞悉了滚滚劫数,培养出了一批杀气较重的年轻弟子,难怪不约而同的用了“斩”和“战”这样的字号。连素来平和隐忍的佛宗都在主动应劫,很多人也是断了那一丝侥幸的心思。斩缘僧一手晔什剑法灵动刁钻,战果僧则是把戒刀舞的密不透风,两人上来都没有以法力相搏,不约而同的崔气成罡,以各自传承的精妙武学对战,自古剑术讲究击、刺、点、崩、撩、斩、格,斩缘僧已经把剑术一脉融会贯通,总能在水银泻地的戒刀中找到一丝缝隙,将长剑递到战果身前,战果僧则是把刀法精妙的扫、劈、拨、削、掠、斩、突发挥的淋漓尽致,刀乃九短之首,剑是百兵之王,在场使刀剑的修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简直把这场比斗当成了教学演练,看得如痴如醉。百招斗罢,战果僧跳出战圈,向斩缘僧合十而礼,“师兄剑术精妙绝伦,贫僧佩服!”斩缘僧还礼道:“师兄罗汉刀水泼不进,再斗下去贫僧也无力建功。”明眼人其实看的出来,战果僧刀法求一寸短一寸险,如能侵入斩缘身前两尺,赢面就大增,可斩缘身形灵动,就算被逼至险境,往往在不可思议的角度以攻为守的化解危机,战果久攻不下,气势已衰,在武学比斗上,战果已然输了一筹,接下就是法术比斗了。
剑气晔什寺的一剑开山声名远播,斗到此处,自然是斩缘赢面更大,斩缘双手持剑立于胸前,一道长虹从剑梢上直冲而起,付嵩莫名想到了铁钉出任务时用的战术手电,这种手电能聚集光线,在黑夜里把光线长长的打出去,只照亮目标区域。斩缘僧手里的剑化长虹自然没有战术手电那么夸张,可也有两丈来长,在这十丈见宽的演武台上跟人比斗自然是占尽上风。
战果吐气开声,身形竟是暴涨一圈,把僧袍撑得鼓鼓囊囊,迎着两丈剑罡纵身而上,不负他的战字辈的法号。斩缘当然不会客气,长虹直扫而下,战果横举戒刀硬抗剑罡,铛的一声,刀剑相交,炸出一团火星,戒刀上崩出一颗缺口,战果已跨进斩缘僧两丈之内,斩缘稍稍后撤一步,拉开距离继续以长虹剑罡横扫竖劈,场中火星四射,战果竟然坚韧如斯,硬是抗着每一道剑芒一步步把斩缘再次逼向角落,若他成功,斩缘这两丈的化剑为虹反而成了累赘,以他气脉法力,若是收去剑罡,短时间内无法再以法力催动,若是不收,在这逼仄的阵法角落里,剑罡便成了负担,此时斩缘僧额头上已经沁出汗水,他只好再加大力度,争取尽快结束战斗。战果僧头上蒸汽升腾,一身法力已经崔到极致,戒刀上断口参差不齐,可始终难进最后一步。
“叮……”
战果僧的戒刀终于抵不住剑罡的狂轰滥炸,在接住横扫千军的一剑后应声碎开,散落在地。机会难得,斩缘眼见胜利在望,剑罡高高扬起,直向战果面门劈下,这一剑就要结束这场万众瞩目的比斗。
战果僧大喝一声,浑身僧袍炸开,露出膨胀如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