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开宴,说起来好笑,菜品,美酒,食器,甚至歌吹,都是从蕴州来的班子料理的。
除了教坊,剩下的全是方知味,散花楼的熟人。
一个头戴软翅包巾,身穿窄袖箭服,一脸精悍的汉子上前来,唱了个大诺:“占城引伴刘蛟,参见苏少保!”
苏油冷冷地看着他,嘴里话语异常冷厉:“你就是刘蛟吧?之前冲突了邹公,丝毫没有将转运司和宁海军幕府的命令当做一回事,你该当何罪?!”
刘蛟立刻跪下:“小人罪该万死。”
苏油冷笑道:“小人?你该称下官!你是宋朝引进司的人,还以为自己是南海上无法无天的匪徒?!”
“要不要这就回海上去,让我再派舰队来剿你一次?或者你就比蒲释马厉害呢?”
刘蛟连连叩头:“小人……啊不,下官!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邹时阑赶紧拦住苏油的发作,上前将刘蛟扶起来,一边替他整理衣服一边解释:“少保言重了,言重了,其实我和刘引伴做的是同一件事,只不过之前没法沟通,导致了诸多误会。”
“既没有伤到一人,也没有惊扰诸官家眷,保护得非常妥帖,下官还想向你替刘引伴请功呢,何罪之有啊?”
苏油这才放缓了颜色:“既然邹公替你求请,我便绕了你这一桩,还不谢过?”
刘蛟这才连连称谢。
苏油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挥挥手让他下堂去守着。
这一番做作,让占城旧臣们舒服了很多,苏油这才端起酒来:“这些人之前都是粗鄙盗匪,曹将军将他们收留后,依旧癖性不改。”
“转运司给他们的命令,明明是相机营救,妥善保护各位的亲眷,听说他们竟然将妙音坊给锁了?简直无法无天。”
“让诸位受了惊吓,是交趾转运司处置失当,我这里敬各位一杯,替这些杀才向各位道歉了。”
刘蛟是三十多为引伴之一,一向在南海纵横来去,自打有了纵帆船,那更是如虎添翼。
三州战起,横山关守帅良保秘密联络了刘蛟,托他救出自己在王城里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