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鸿又赶走了那些上门说亲的人,简直是烦不胜烦。
尤其是那个旬家家主,竟然亲自把自己的女儿送了过来,想让她来照顾自己,说是日久生情。
这简直是胡闹嘛,梁鸿当时气得就把旬家家主给赶了出去,不过对那个旬家小女还是挺客气的。
毕竟人家是女子,总要留些颜面。
那旬家小女长得的确貌美贤淑,而且自己在把她父亲赶出去的时候,她还在一旁十分理解的笑着。
最后离去时,她对梁鸿说道:“君子德高,小女难配。”
梁鸿当时只是笑了笑,说了一句:“无关德、才,只关乎志向而已。”
天天都经历这样的闹剧,梁鸿也有些累了。
正当他在考虑着要不是离开这里时,院子外面却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梁鸿打开院门,顿时笑道:“元业?你怎么来了?”
来者是梁鸿的好友,裴景裴元业。此人乃是裴家的长子,在太学中时便与梁鸿交好了。
裴景进了屋子,同梁鸿对坐下来,然后揶揄地道:“听说你把旬公给赶出家门了?”
梁鸿淡笑一声,将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最后道:“这不是胡闹么。”
裴景看着梁鸿,随后指着他道:“你啊....,你知不知道,我们关中有多少年轻俊杰欲见旬女士一面而不得,你偏偏就把人家赶出了家门,真是...”
梁鸿摆摆手,道:“她不是我心中的贤妻啊。”
“哦?”裴景一怔,说道:“那你心中的贤妻是怎么样的?”
梁鸿笑道:“哈哈,说这些做什么,元业,你今天怎么突然来了我这,是有什么事吗?”
裴景闻言,说道:“是有一点小事,后天我叔父的幼子要举行加冠礼,叔父想让你这个大贤士前往做客,顺便为我这位小弟取个表字。”
梁鸿听了,笑道:“这算什么,后天我如期赶到便是。”
裴景拱手道:“那就多谢粱大贤士赏光了。”
两人说完正事,又开始沏茶闲谈。
正说话间,裴景忽然想起一件趣事,只听他说道:“伯鸾,我昨天听闻了一件趣事。”
梁鸿微微一怔,问道:“什么趣事?”
裴景说道:“你可知平陵孟府吗?”
梁鸿点点头,道:“知道,孟家是平陵望族,怎么了?”
裴景笑道:“这孟家家主孟台,有个女儿,名叫孟光,前些日子据说这孟光拒绝了一个来提亲的书生,并发下誓言,说此生非你梁鸿这样的人不嫁。”
梁鸿愕然,道:“还有这样的事?”
裴景道:“当然有,不过这孟光也是,三十多岁了都没有嫁出去,现在好歹有一个来提亲的书生,她居然还给人家拒绝了...”
梁鸿好奇地道:“那她为何三十多岁还没有嫁出去呢?”
裴景到:“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我听说这孟光长得奇丑无比,不仅肤黑体胖,而且力气很大,能举起一个磨盘来。并且她不似别的女子,整日抹粉涂面,这孟光常年素面朝天,听说夜里遇到她,准能吓一跳。”
梁鸿听完,更加奇怪了,“那以她们家的家势,就算长得丑也不难嫁出去吧?”
裴景道:“这就是那孟光奇怪的地方了,那些和他们家门当户对的,看不上孟光的样貌。而那些稍微低一些的,孟光又看不上人家。你说,像她这样的人,眼光还这么高,三十多岁了都还没有嫁出去,是不是自作自受。”
梁鸿听完,沉默了片刻,问道:“她真的说过那句话?”
“什么?”裴景一怔,问道。
“就是‘非梁鸿这样的人不嫁’这句话。”梁鸿道。
裴景点头道:“说过啊,这句话早就传遍了整个平陵,成了大家口中的笑话呢。”
梁鸿听完,毅然起身说道:“元业,我要去孟家提亲。”
‘砰’
茶杯掉落在地,裴景半晌之后才怔怔的抬头问道:“什么?”
梁鸿认真地道:“我要去孟家提亲,娶孟光为妻。”
“....”
“伯鸾,你不是说笑吧?”
“我是真心的。”
这一日,孟光正披头散发的在院子里浇花。
她的父母就在身后看着她,并不断的唉声叹气。
孟光听得有些烦了,就放下水壶,转身对自己的父母道:“两位大人有什么烦心事吗?”
父亲孟台看着自家女儿,说道:“人家女儿在二八年华就已经出嫁了,你已经三十有一了,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孟光笑道:“爹爹是嫌弃女儿了吗?”
孟台摇头道:“以我孟台的家业,别说养你一个,就算再养十个女儿也绰绰有余。可是你不明白,老来孤独的感受啊。”
孟光淡淡地道:“家中有这么多仆人,还是几位兄弟,女儿也不怕孤独。”
孟夫人道:“你的兄弟也会成亲,到时候他们有自己的妻儿家人,就你是独身一人。”
“为父老了,你那几个兄弟我都不担心,为父放心不下的只有你啊。”孟台看着孟光说道。
孟光眸光一闪,上前握住孟台与孟夫人的手,柔声道:“女儿甘愿一辈子守着爹娘。”
孟台无语凝噎,只得看着孟光一阵摇头。
就在此时,管家突然急匆匆的跑进了小院,一进门就喊道:“家主,家主...”
孟台看着管家有些疑惑,这位老管家从未如此激动过,是发生了什么事?
孟台神情一肃,上前来到老管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