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娘笑眯眯地说:“就刚刚认地呀她刚刚不是喊我干妈了?就这时候认地。”
胡大嫂带点歉意地说:“早知道这样该多做几样菜的。”
我看着满桌的菜肴道:“这么多菜已经够多了。可惜我也才刚刚回来没有准备。都没有给干妈扯几块布料做衣服。”
胡大娘拉着我的手坐在她身旁:“傻丫头认干妈哪有要干女儿送礼的道理是干妈要给
见面礼的。正好我还收了两样饰还是当年陪嫁过吃完饭就给你。”
我忙推辞:“干妈。那怎么敢当。”
胡大娘说:“什么不敢当你是我的女儿。我的压箱饰不给你给谁?”
这时胡大嫂嗔道:“娘偏心有压箱子的好东西我们听都没听说过。”
我笑着说:“那我分你一样好了免得你眼红吃醋。”
胡大嫂先做眼冒星星状:“真地!”然后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说:“我可不敢要。娘给你的东西。我偷偷分了。娘还不得买凶追杀我?”
正嘻嘻哈哈、打打闹闹胡大娘看了看外面说:“延熙怎么还没回来呢早上他走的时候。我还特意跟他说了今天是大嫂的生日要他晚上早点回来吃饭的。”
胡大哥说:“娘再等等吧。”
我抱着桃根小丫头已经能吃些菜了。胡大娘用一个小碗先把桃根吃得动地像鱼糕之类夹了一点给她吃末了又舀了半碗鸡汤喂给她喝。
我们又等了一会眼看着桌上的菜都快冷了胡大娘才说:“算了我们先吃吧。延熙也许是生意上地事耽误了。”
吃饭的时候胡大哥特意拿来一瓶酒我斟了一杯跪在胡大娘面前说:“干妈多谢您一向关照女儿以后更要让您多操心了。“
胡大娘接过酒一饮而尽然后搀起我说:“乖以后你就跟我的亲生女儿一样你有什么事都对干妈说就是了。“
我点头。又敬过了胡大哥和胡大嫂并改口叫“大哥”、“大嫂”
吃完了晚饭又坐了一会儿胡二哥还是没有回来。我本来还想等他回来敬他一杯酒的但胡大娘看我一副随时都会睡过去的样子催着我回家了。
回到家一关上门就直接奔到床上。彻底进入梦想之前我还在想:先睡一觉等醒来了再去洗洗。
可醒来地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我一骨碌爬起来打开门想看看外面地天色可是门开处眼前一片白晃晃的光。我立刻伸手一遮天那好亮!天地只剩下茫茫一片而雪还在下。
昨晚到底下了多大的雪啊只一晚上就堆积了这么厚。
我赶紧去洗脸梳头等给桃根穿好抱她出门时现下地已经不是雪花而是雨水和雪珠子。
门外的路上有人在说:“下冰粒子了这样下去河水会结冰的。”
另外一个人说:“不会吧河水流得挺快的。”
先头那个人说:“不信你看嘛十几年前也是这样先下大雪再下冰雨结果到处都冻住了河水断航好多天。”
我心里一动如果真这样的话那还麻烦了那我怎么过河啊。
也许不会到那个地步吧但脖子里眉眼上明明感觉到了小冰粒子的击打其中还夹杂了雨水。这种大雪后的冰雨的确很容易让路面和河面结冰的。
把桃叶抱到胡大娘家随口问了一句:“干妈二哥昨晚回来了没有?”
“回了回来很晚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一身脏兮兮的。我问他是不是跟人打架了他说没有。还一身酒气这孩子现在也不让人省心了。”胡大娘叹着气。
我忙安慰道:“您别着急晚上我回来找他好好谈谈。”
“嗯”胡大娘点头接过桃根说:“你快走吧这冰雹夹雨的看样子还越下越大了可怜你还非得过江。”
看了看我的穿着她跑进里屋拿出一条大围巾说:“这是我自己围的你别嫌老气现在只顾得了身体了。那江边的风跟刀子似的你用这个包住头脸。”
她一边说一边把我包得只剩下两只眼睛露在外面闪呀闪的。
搭船过江后船码头上没看见神仙姑姑也没看到王献之。天一冷雪一下这些人都不来了。
也好不受恩也就不欠人情这样才自由自在呢。再说上下船次数多了现在我也习惯了不像以前那么胆战心惊了。
可是才说没人来接抬头就看见迎面走来一个人。
看见我走过去他站住了。
乍见到他我的确惊喜了一下可一想到他昨天对我的态度又有点气。什么都没了解清楚就那样对我任由别有用心地人挑拨离间这样不知心不信任算什么朋友。
我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余光所及处他也跟着我走但不说话也不喊我我们两个人就那样很尴尬地默默并肩前行。
走到大堤上他突然开口说:“我带你去戴家茶馆听琴好吗?”
“这会儿去听琴?”我没听错吧?
“是啊今天这样的天气屋子里烧一盆炭火焚一炉香对着窗外一边莹白无论抚琴还是听琴意境都很美的。尤其是这会儿肯定不会有人去喝茶不会受到打扰。”
“疯了!”我不客气地说;“大清早的我要去书塾做事开茶馆的要开门迎客谁这个时候有闲心弹琴啊再说”我伸手接了几滴冰雨说“天寒地冻的那琴也冰凉的手指都比平时僵硬些吧。”
听到我这样说他不再坚持了。两个人默默地走了一会他又指着堤边的一处酒楼说:“那个地方你还记得吗?我们在那里避过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