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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居内,伙计正在收拾家什准备打烊,见岑大鹏三人走进店来,笑呵呵地说道:“哟,客官,小店打烊了,对不住哈,明儿个赶早吧。”
岑大鹏冲着伙计一笑:“把你们掌柜请出来,我还不信她不做我生意了。”
正说着,里间儿门帘一挑,走出一位窈窕少妇,一眼瞧见岑大鹏,唇角上扬,道:“哟,岑大侠,稀客啊,今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早知您今儿晚上过来,我就叫人把那几样新得的山货备了给您下酒了。”
“不晚不晚,你现在叫厨房给做吧,我们先来点蜜汁烤翅。”岑大鹏说着走到一张干净的案几旁,跪坐到案边的羊毛毡垫上。
女掌柜冲着伙计一挥手,道:“快给准备上来。”说着转向赵蝶和荀灿,问道:“这两位姑娘也坐啊。”顺手将旁边案几下的毡垫拽过来俩,给赵蝶和荀灿多加了一层。待二人跪坐后,她也挨着岑大鹏跪坐下来。
赵蝶见女掌柜似乎与岑大鹏很熟悉,便不多言。荀灿笑眯眯地说道:“掌柜,你这里有没有茶水啊?先给上一壶呗。”
女掌柜的叫来伙计吩咐先上茶水。荀灿感觉面神经有些抽搐,心道:这掌柜怎么回事啊,客人来吃饭她还要亲自作陪么?
荀灿不想让女掌柜的留在这里,是因为她想问问岑大鹏关于夜豹门的事。这女掌柜的很快用实际行动打消了荀灿的反感,她替荀灿问了出来:“岑大侠,刚刚这街上都传遍了,说您招惹了夜豹门的人,是真的吗?”
岑大鹏接过伙计送来的茶壶和茶杯,不紧不慢地倒了四杯茶,挨个送至每个人的面前,端起最后一杯小啄一口,方点头道:“好茶!不过是夜豹门的外围杂碎,还不配让我招惹一回。若不是他打我这两位朋友的主意,我才懒得碰他。”
女掌柜道:“那岑大侠杀了那个杂碎,官府就没追究?”
岑大鹏眼睛一立,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杀的了?我只是碰巧路过而已。官府也认定我只是路过,你若再敢胡言,休怪我砸了你的店铺。”
女掌柜讪讪地笑:“不敢不敢,岑大侠说不是您做的,那就肯定不是您做的。”落了个没趣儿的女掌柜借口下去催催菜,便起身离开了。
待女掌柜一走,荀灿便问道:“岑大哥,那夜豹门是什么来头啊?”
岑大鹏一笑:“杀人越货,烧杀抢掠,啥都干,就是不干人事儿。我抓到的那个杂碎说他们是受雇于春满楼的,只因出舞阳县城的时候,春满楼的管事看见了你,加之我夹塞儿出城,还不让查车,他便生了报复之意。”
荀灿心下多了几分担忧,问道:“那现在那人……”
岑大鹏用手在脖子下比了一个切的动作,荀灿只觉得后背汗毛直往起立,做口型问道:“杀啦?”岑大鹏点点头。
赵蝶插言道:“夜豹门在大乾国收的门徒大多都是监牢里放出来的,或者街边乞丐之流,难成大器。在倭国那边的夜豹门才是他们的老巢,随便拎出一个来,都是高手。”
“倭国?”荀灿看向赵蝶,她来这边虽然已经十年,却一直被关在那方小院子里学琴学规矩,对于院子外的一切毫无所知。
“嗯。”赵蝶问道:“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荀灿苦了脸道:“我真的不知道。”
岑大鹏道:“这没什么好难为情的,公子没教你这些,你当然不知道。他认为你除了琴技和规矩之外,什么都不必学。也是啊,你一个姑娘,学这些做什么?规规矩矩相夫教子才是本分。”
赵蝶略带不满地看了一眼岑大鹏,转而对荀灿道:“我们大乾国东边是倭国,西边是晋国,北边还有蛮族部落,南边还有很多小国。蛮族部落和南边的小国对于大乾国来说不足为虑,只有倭国和晋国,可以算是大乾国的强敌。”
荀灿拎起茶壶给赵蝶满上茶,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赵蝶却顿住了话头儿。荀灿顺着赵蝶的目光看去,女掌柜捧着托盘出来了,笑呵呵地冲着三人道:“怠慢了,这么久才上菜,几位别见怪才好。”放下托盘,扭着腰身退回了里间。
热腾腾的蜜汁烤翅泛着油汪汪的金红光泽,一看就十分有食欲,荀灿的思绪一下子就转移到了食物上:“哇!真香。”说着拿起一只串在竹签上的烤翅便啃了起来。
岑大鹏看着她完全不顾形象的吃相,无奈地摇摇头,目光却充满了宠溺。
从一品居出来,荀灿满脸幸福地揉揉吃得有些撑的肚皮,迎着微凉的夜风,问道:“对了,岑大哥,那女掌柜为什么那么怕你啊?”
岑大鹏道:“我跟这家店真正的掌柜是旧识,这女掌柜不过是幕后真正掌柜请的一个下人而已,当然不敢得罪于我。”
荀灿又道:“岑大哥,你说这里的温泉很有名,我们什么时候去泡啊?”
“你若不怕辛苦,我们可以现在就去,那沁香馆是午后至天明开门迎客的。”岑大鹏停下脚步,等待荀灿的回答。
“好啊,我们就去泡到天明好了。”荀灿很开心,赵蝶却摇摇头,说道:“妹妹,泡到天明?亏你想得出来。赶了一天的路,晚间又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儿,你就不想回去睡个好觉?”
岑大鹏看向赵蝶,笑道:“没事,赵姑娘不必担心休息不好。沁香馆半年前将隔壁铺面给收了,设了好些个卧榻,是为来泡澡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