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口处瞧见顾瞎子带着人搜了过来,我左右看了一下,脚一蹬,一个纵身就跳上了房梁上面去。
早在努尔提出刚才的那个方案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自己的藏僧处。
整个沧澜道场其实是在一个古怪的天坑之中,这个地方能够容纳上千的人,我们所处的这片建筑群落却好是无人居住的地区,我藏身于房梁之上,隐于黑暗之中,倘若不仔细,应该是找不到我的。这般算计着,我蹲身在角落,将呼吸均匀地控制住,尽量让自己融入倒这个环境之中去,很快,我就听到了脚步声在屋子外面响了起来,接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有人朝着这里面走了进来。
为了避免太过敏感的家伙注意,我眯上了眼睛,只用余光打量,瞧见有两个家伙走进了我藏身的这个房间里来,打量了一番,然后朝着外面禀报道:"这里没有。"
因为岷山老母处于极度焦躁之中,他们也想赶快将那两个逃走的家伙给找出来,所以检查得也没有多仔细,尽管有一个家伙下意识地扫量了一下房梁,但是却并没有注意到蹲在黑暗之中的我。他们出了门,然而却给人拦住了,说话的是顾瞎子:"这边没有?你们有没有好好检查?"
汇报的那个人很肯定地说道:"房间里空空如也,扫过去,一目了然,什么都瞧见了啊"
他这敷衍了事的态度让顾瞎子十分不满意,推了他一把,然后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就是你们这个鸟样子,才让人潜到眼皮子底下都没有发现,我日你先人,就不能认真一点?你们晓不晓得,要是我们这里暴露了,你们这些龟儿子都得给老子搬家,拖家带口,滚得远远的去"
顾瞎子平日里与人开玩笑惯了,那些人倒也不怕他,嘻嘻笑道:"搬家好啊,刚才那个高鼻梁的公子哥儿不是邪灵教的么?实在混不下去了,带着我们这一堆人投奔邪灵教去,说不定能够抱得上大腿,也好过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洞里过日子呀?"
三人去而复返,顾瞎子在我身下转悠了几圈,一步一步地走到窗边去,突然间,我的余光中,瞧见了他鼻子在微微动弹。
我想到了小颜师妹送给我的那香囊。
这味道虽说很淡,但是对于一个视力几乎丧失的瞎子来说,却像是黑暗中的指明灯,很容易就分辨出来的。就在这时,顾瞎子似乎有所察觉,脑袋上扬,朝着我藏身的房梁之上瞧了过来。我心中苦笑,原本想在这里能够多拖一点时间,就拖一会儿,尽量等到援兵的到来,却不曾想到这岷山老母麾下的奇人异士何其多也,这顾瞎子竟然能够凭着微末不可闻的香味,就找到了我。
而此刻,离努尔逃走还不到三分钟。
不过发现我,并不代表着是一件好事,顾瞎子在抬头的那一刻,便已经预兆着他霉运临身的到来,蓄势以待的我像一只大鹰落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飞出,将那两个跟班的脖子划破,让他们的呼喊声叫不出来,而顾瞎子显然要比他的手下反应迅速许多,拄在手里的拐杖就像一把长剑,朝着我这里刺来。
魔剑与这精铁拐杖交击,发出了叮铃铃的响声,我感受到了顾瞎子那坚定不移的反抗力度,也晓得悄无声息地杀掉他,已经不可能完成。
在出拐一挡之后,顾瞎子很聪明地没有继续与我过早,而是用身子将那窗口给撞开,接着向外面一跃而出,朝着还没有散开的众人高呼求救道:"这里有敌人,快来救我,快"
当他朝着石台方向狂奔的时候,后背突然传来一阵阴寒,接着火辣辣的剑伤蔓延到了脖子上,一种如潮水蔓延的无力感侵袭了全身,顾瞎子感觉眼前一黑,这一回可不是弱视的那种黑暗,而像是整个生命走到了尾声时的那种痛苦,接着他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朝着石台方向努力地伸出了手。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顾瞎子似乎看到了世界上最绚烂多彩的颜色。接着,就是黑暗的深渊
尽管已经掩盖不了我暴露的事实,但是我依旧还是将发现我的顾瞎子给斩杀了,饮过血的魔剑一阵红光弥漫,而我瞧了一眼还在高台上面谈论的岷山老母、苏公子和杨小懒等人,毫不犹豫地朝着出口石阶那里冲去。
我见机不对,立刻想逃,然而这儿是对头的老巢,哪里有这么好突围,还没有等我冲出十米,周围一片呼喊声,接着前方就围堵上了至少二十人,此刻的我已然将长剑拔出,拖剑而从,但有挡者,一剑斩过去。
这力道甚猛,前两个被我一剑给劈飞,第三个给我猛力绞了一下,接着一剑将喉咙抹了,抱着喷血的脖子跪倒在地。
这一路冲锋,当真是恣意妄然,然而在面对第四人的时候,我终于碰到了敌手,那长剑叮铃而响,所有的攻击却是准确无比地被对方挡下,那力道虽说并不算强,但是也勉强抵住了我的冲势,我定睛一瞧,却是跟在苏公子身边的那个黑袍人,两把绣春刀,布下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
我这边一受阻,四周的攻击便是连绵而来,我挥剑来挡,三两下,突然头顶上一阵旋风而落,当即施展那真武八卦剑,将周身布得严实,却瞧见一道黑影划过,却是那岷山老母含怒出手,落在了我的前方。
朝着出口的方向被堵,我也不想四面受敌,朝着旁边飞走几步,来到了一处天坑旁边的山壁前,背靠着那结实的石壁,我将饮血寒光剑微微一抖,嗡嗡作响。
我这边做了防御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