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哲跟着凤离出征这么久了,也从来都没有给京城来个消息,也不知道是否安全,贺汶君心里虽然担心,但是也从来都不心慌,因为她知道巫族人除了拥有巫术的那一个人以外,其余人都会长寿,为什么呢?
因为其他人的长寿都是用那一个短命的巫族人换来的。
“娘娘,酒冷了。”不知不觉见,贺汶君手上杯子里的酒已经渐渐的看不见青烟寥寥了。
贺汶君还保持着双手捧着酒杯的姿势,暖手炉放在怀里,双手抱着那只比拳头还大一点的酒杯,目光有些光谷不知道在想什么。
流苏的提醒将贺汶君从前自己的思绪里拉了回来,“哦,好。”
“福妃的请求,本宫只
有四个字回复,无能为力。”贺汶君自知自己时日无多,自然不可能有这样的闲情雅致去帮助别人。
“娘娘,我……臣妾……臣妾可以帮助娘娘得到皇城!”贺汶君起身要走,可是又因为福妃的这句话挺住了脚步。
“福妃可知自己在说什么?”贺汶君轻笑着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女子眉清目秀的,还是印象中不争不抢的姑娘,可是似乎更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这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而已。
“臣妾知道。”福妃咬了咬下唇,似乎下了还很大的决心。
“本宫从来不强人所难,更何况这件事并非福妃说的这样容易的,福妃也是从这庭院深深的后宅级出来的姑娘,不会不明白这后宅里的水不比前朝的浅,那么就应该明白这并不是后宅里单纯的勾心斗角了,这其中设计的更多的就是人命!”贺汶君的话近在耳畔,可是对于福妃来说,却又好像远在天边。
“福妃想清楚,这是一条不归路,你应该明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就更不可能坐等天上掉馅饼。”贺汶君的话就说在这里了,接下来就要靠这位福妃自己去琢磨了。
“娘娘这是打算利用这位福妃?”流苏怎么也没有想通,这位福妃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流苏的话声音不大,也就只有贺汶君与流苏两个人才听得见。
贺汶君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呆愣愣的福妃,大概是在想这件事情对自己的利与弊吧。
“看吧,我的丫头都在怀疑你对本宫没有任何作用,你说,本宫凭什么用你,而不用本宫信得过的人?嗯?”贺汶君的话就好像自带回音效果一样,在福妃的脑子里不断的回放。
“福妃,地上凉,王妃已经走很久了。”身边的丫头阿玲见自家主子就好像入定了一样,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终于出声提醒。
“好。”福妃就着阿玲的手站起来,目光还有些恍惚,想来是还没有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吧。
“郡主何必这样呢?即便郡主为老王爷操碎了心,老王爷也不见得就更在乎郡主一点儿。”襄阳王重男轻女,虽然对福双郡主确实好的没话说,但是这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不能与襄阳王的利益起冲突。
可是在这样的前提下的宠爱,还算得上是宠爱么?
阿玲不知道,她觉得郡主自己都不清楚吧。
只不过郡主向来宅心仁厚惯了,也从来都信奉孝道,所以即便襄阳王为了自己的利益将郡主嫁给了裴元侯世子做平妻,郡主也从来都没有因此埋怨过王爷。
“为人子女,我总要做点儿什么的。”福妃喃喃,但是她的脑子里却想的是自己是不是过于软弱了?是不是其实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是不是其实从一开始自己就将自己的定位放错了?
自己是襄阳王的女儿,可是襄阳王却从来没有将她真正当成女儿过,试问有谁家会将女儿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试问谁家会将自己的姑娘拿去换取利益?又有谁家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姑娘垂死挣扎?恐怕也就只有襄阳王府的人才做得出来这样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