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看了眼全身血污,还隐隐散发着腐烂臭气的林浩阳,眉头一皱:“他还没死?”
之前放哨的男子连忙应了声:“快了,估计今天就撑不过去!”
人群里有人笑:“两天前你也这么说!”
众人爆发一阵大笑。
杨铭也笑了,马上又沉下脸,冲低头还在看林浩阳伤势的钱玉馨大声叫:“小钱,走了,小心传染!”
谁也不知道丧尸究竟是病毒还是其它原因引起,他们见过很多被丧尸咬的人,基本很快就会变丧尸。
林浩阳撑着不死,众人虽然很惊讶,但保险起见,他们不会允许任何人和林浩阳有实质的接触。
杨铭也不例外。
钱玉馨很清楚大家的想法,她其实也只是想远远看看林浩阳的伤势,听到杨铭明显不快的叫声,只好叹了口气,直起身:“好好保重!”
说完,她跟着众人进了别墅。
前院这块区域马上安静下来。
林浩阳死死盯着眼前的牛奶饼干,吃力地一点点挪动身子,整个身子慢慢歪下来,终于凑到食物边上。
就在他颤抖着一寸寸伸出手,一阵急骤的脚步传来,人影一闪,牛奶饼干被一个人抢在手里。
来的是三个男子,一个三十多岁,另外都是四五十岁。
为首那三十多岁的男子一把扯开饼干往嘴里送,嚼了两口,又直接咬开纸壳包猛灌了口牛奶。
他认得他,叫冯重,贪生怕死,只要是外出寻找补给,总编着理由逃避。
“给我留点,给我留点!”冯重身后两人都急了。
虽然团队不缺食物,但除开杨铭等有限几人,吃喝都是定量供给,大家都觉得肚子空空。
冯重又喝了口奶,随手递了几块饼干给身后两人。
看他们把东西一扫而空,林浩阳又急又怒,用喷火的眼神盯着他们。
冯重注意到他的表情,哼了一声:“怎么?不服?”
他把最后一口奶喝干,蹲下身子,反过手,用力挤压空纸盒用,最后几滴牛奶便滴在林浩阳面前的地上:“想要?来,舔!”
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林浩阳嘶吼一声扑起来,脚下一紧,却是电线扯住脚,他重重摔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倒是把冯重三人都吓得啊了一声。
尤其冯重,他离得最近,差点就被抓到,于是涨红了脸,随手抄起旁边一把拖把,拿杆子用力敲在他脑袋上、背上:“混蛋!吓老子!去死!混蛋……”
他骂骂咧咧,一棍接一棍。
“好啦,再打死人了!”
却是门口哨兵听到动静出来劝。
“装好人?”冯重不屑,“钱姐可是一直给林浩阳送吃的,别说你没拿!”
哨兵红着脸退到转角去了。
这一打岔,冯重倒是冷静了不少。
林浩阳现在已经这样,就算不动手,这口气也拖不了多久,何必担个坏名声呢!
他恨恨地啐了口水,不解气地四下扫了眼。
突然看到院子角一个破了一半的旧花盆,眼珠一转,连忙跑过去。
旧花盆里果然盛着污泥和积水。
拿起花盆,他兴冲冲又跑回来,将这污泥连积水一兜全淋在林浩阳头上脸上。
听林浩阳呛得无力地咳嗽,他兴奋大叫:“不是要吃吗?来,吃啊,喝啊……”
他用拖把柄顶着,将污泥一点点往林浩阳嘴里杵,直到林浩阳四肢抽搐眼角翻白才恨恨松劲。
“草尼玛!吓老子!”
他重重把手里拖把砸在林浩阳脸上。
“走!”
因为泥水糊在脸上,他们三个并没看到,林浩阳的眼睛突然变得鲜红,仿佛要滴出血来。
躺在地上,林浩阳只觉得胸口有一团小小的火焰点燃了,烧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痛。
这火最开始在心脏,慢慢的,沿着心口往胸腹扩散,缓慢却坚定,每过一处都带来痛彻心扉的炙烧感,要不是无力挣扎,他早就痛嗥嘶吼满地打滚了。
他已经顾不上考虑死活,只觉得思维都被这剧烈痛楚逐分粉碎。哪怕死,也比遭受这种折磨好。
他奄奄一息、昏昏沉沉,不知道多久,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声惨叫。
声音才起头就被人强行压住,变成没能传开的低沉痛哼。
哨兵死了!
他脑子一清,这才注意到门口有一大片蹑手蹑脚的脚步——听起来估计有二十多个。
敌人!
这时太阳已经偏西,正是晚饭时间,昏暗的阳光下,其中人一小心地上前拉开铁门,观察了下,后面的人才一起悄悄摸了进来。
走了几步,他们突然呼吸急促地全停下来。
林浩阳知道,他们肯定发现了倒在屋檐下了自己,可他连藏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这是被丧尸咬过的人,应该死了,没事的!不用理!”
这个声音十分耳熟,林浩阳立即分辨出来。
黄文杰,杨铭手下一个的保安,之前因为强上团队里的女人,被赶出队伍了,没想到他会带人来报复,难怪对这里这么熟,轻松干掉哨兵。
听到黄文杰的话,这些人松了口气,马上跟着他往前走,冲进别墅。
一进别墅,先是一声枪响,然后就是呼喝叫骂,嘈杂的声音又很快平息。
听到枪声时,林浩阳就知道杨铭他们输定了。
别看杨铭他们有几十号人,除开老弱,真正能打的顶多不过二十,何况他们只有简易刀具这类的武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