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破晓时,袁承杰加派两个得力手下照看孙一刀,自己带着三十亲兵,来渑池县城。他来到看押孙贵的房间,叫看守人打开房门,把门口的警卫撤换成自己的亲兵。孙贵还在屋内熟睡。袁承杰叫醒他,孙贵见是袁承杰,问道:“哥,你来放我出去了?”
袁承杰低声跟他说:“孙贵,现在跟你说的话,你不要透露给任何一个人,记住!”
“哥,啥事说的这么瘆得慌?”
“我们中间有奸细,孙叔这次路上被袭,幸好遇到马应魁叔,捡回一条命。”袁承杰说道。
“马叔在哪里?我很久不见了。”孙贵问道。
“他在杨家塬,先不管马叔。我只问你,当时你去杨志勇家里谈和,还有谁知道?”袁承杰低声问道。
孙贵想了想,说道:“其他没人知道,只孙叔,我一个亲兵,还有师爷。师爷给我出的主意,叫我怎么去说。”
袁承杰沉吟一会,说道:“孙叔可以排除,你的亲兵和师爷有嫌疑。”
“我亲兵不能,他为救我已当场被刺客砍死。”孙贵说道。
“姚睿谦的嫌疑最大,这次知道孙叔去做尚兴田工作,又有他。”袁承杰说道。
“赶紧把他抓起来审问!他要真是内奸,一刀宰了他!我想起来,十五那晚办灯会也是师爷提的。那晚我差点栽在那帮刺客手里。想追赶那帮人,他们正好乘看灯会人多逃脱掉。定是他无疑!”孙贵说道。
“姚睿谦毕竟是投降过来的,心存异志也难说。不过眼下不宜打草惊蛇,我们得设个局让他钻。”袁承杰如此这般的跟孙贵低声交代几句。
袁承杰坐在县衙大堂上,叫来姚睿谦下手陪坐,商量接下来怎么处理和伊洛刀的关系。姚师爷听袁承杰说孙一刀和倪德寿遭袭很是吃惊。袁承杰说时仔细看他的表情,他鹰隼般的眼里倒没有一丝惊慌。
“袁将军,接下来我们可以派谁去谈呢?”姚师爷问道。
“我想教孙贵去一趟,一来杨智勇之死因他而起,我有意让他待罪立功;二来他是当事人,有些事情他说起来尚兴田听的更真切些。”袁承杰说道。
“这样也好,只是这县里便没有主事的人。”姚睿谦说。
“我想请师爷暂署县衙,履行孙贵之责。师爷意下如何?”
姚师爷慌忙站起行礼道:“睿谦一介布衣,何德何能,敢受此重任?还请将军另择高明!”
袁承杰一摆手说:“师爷不必过谦,你的能力我都看在眼里,现在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就这样定了。”
姚睿谦还想推辞,袁承杰正色道:“姚师爷,这是大事,不要再拘泥什么官场礼教!”师爷只得暂时领命。
袁承杰又教亲兵放孙贵出来,叫来公堂说话。孙贵见了袁承杰仍然倨傲不行礼。袁承杰厉声责骂几句,孙贵欲要还嘴,被姚师爷劝住了。
“眼下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如你能完成的好,我定然让你继续领兵打仗。”袁承杰说道。
“什么机会?”孙贵问。
“你跟随伊洛刀白虎堂主倪徳寿,去和他们帮主和谈。你要说服尚帮主,继续执行我和他之前的约定。”袁承杰说道。
“这有何难,大不了我再拿把刀搁他脖子上,逼他答应下来。”孙贵满不在乎的说。
“胡说八道什么!我这次让你去伊洛刀谈和,不是去动刀子,你给我记住!”袁承杰大声说道。
孙贵答应下来。袁承杰让他准备一下,选二十得力手下,午饭后来杨家塬跟随倪堂主同行。袁承杰说完便回杨家塬去了。
话说孙贵挑选二十个精壮兵士,午后跟着倪德寿五人,往新安县城方向赶去。他们一路忙着赶路,临近傍晚不敢找地方吃饭,趁着大半个月亮的银光,连夜赶路。看看离新安县城不足二十里地,孙贵提议走了九个多小时,大伙歇歇脚,吃点干粮喝点水。倪德寿当然说好。
二十六人坐在冻的僵硬的土路上吃窝窝头,坐下来冷风一吹,便觉得全身发抖。坐了不到半小时,孙贵突然看见后面路上一伙人赶上来。他扔掉手里咬了一半,冻的冰冷磕牙的窝窝头,冲倪德寿道:
“他娘的,倪堂主,尾巴果然来了!”
孙贵他们急忙站起拔刀在手,等后面人影走近,约有三十人。孙贵厉声呵斥道:“你们那方贼寇,快报上名来。”
三十人依旧蒙面黑衣,为首一人吼道:“到阎王那去问吧!”说着三十人一起挥刀砍杀上来。三十人正面攻击,孙贵手持长矛,一马当先杀入敌阵。双方人马正一阵乱战,忽然一声响哨声,四下里火把亮起,一大群官兵围了上来。原来袁承杰悄悄带领三百人上午先走,在孙贵前头候着。待孙贵出发后,远远走在孙贵前面两三里。
三百官兵火把通明,把三十个黑衣刺客团团围住,形成围猎之势。孙贵带人从里面横冲直撞,三十人虽武艺高强,单拳难敌双臂,先后中招倒地。战至最后,剩下五个黑衣人,聚成一团,拒不投降。
“留下活口!”袁承杰喊道。孙贵、倪德寿和另外十来官兵一拥而上,五个人抵御不及,中刀中枪倒地被俘,好在未伤及性命。袁承杰教人扯下三十人的面罩,无一个认识。问被俘虏的五人话,无人肯说出一字。
袁承杰安排给五个刺客止住伤口的血,押着连夜赶回渑池县城。众人回到杨家塬已是天色大明。袁承杰叫孙福泰带几个人叫姚师爷来杨家塬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