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微信转账后,李平拨通了叶纷纷的电话:“开心果,你借那么多钱干嘛?”“是帮坤哥借的,他说资金周转出了点问题。”“不会吧!他连两千块都拿不出来?哦,对了,开心果,寝室里就你一人吗?”“对啊,你们都走了,就剩我一个。”“那你还是要注意安全噢。”“嗯,富婆,太感谢你了,等坤哥把钱转过来,我就马上还你。”“没事,反正我爸钱多,与其让外人占便宜,还不如我这亲女儿帮他花。”“哎!一个人在寝室真的好无聊,好想你们快回来呦!”“我也想早点回校,这两天看到我爸给我找的那个阿姨我就恶心。”
三天的假期很快过去了,星期一早上,聂晓丽一迈进教室,纪律委员便问:“聂老师,还需不需要给袁凤考勤?”“要,袁凤今天是请了假的。”聂晓丽肯定的语气引得李平等人面面相觑。
放学后吃过午饭,李平、董颜玲和叶纷纷便在2一3寝室议论开了。“听聂晓丽的口气,老大不象是要被开呀?”董颜玲一脸疑惑地看着李平。“对啊,聂老师都喊继续给老大考勤。”叶纷纷也是一脸迷茫。“想那么多干嘛?打个电话问问老大不就得了。”袁凤边说边拿出手机拨号。
刚送走爸爸、妈妈,袁凤独自一人返回卧室便听到手机铃声响起。
“富婆,想我了?”袁凤响亮的声音在房间回荡。“老大,我听聂晓丽的口气,你没有被开嘛,到底是什么情况?”“明天,我很有可能要回来噢?你们就好好等着吧!”“行,你回来我们给你揭风。”
挂断电话的李平一脸兴奋地看着董颜玲和叶纷纷:“老大说,她明天就要回来!”“耶!”“耶!”董颜玲和叶纷纷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
袁凤在卧室里,将录音功能打开后,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袁凤走到卧室门边,轻声地唱起了《外婆的澎湖湾》。袁凤边唱边换位置,越唱越投入,直到坐在床上,外婆的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袁凤就是由奶奶和外婆换着带大的,心中总是深藏着对这两位老人的挚爱。要是外婆还在,今年也和奶奶一样年满八十了。
一脸沉思的袁凤伸手拿起手机播放着刚才自己唱的歌谣:“晚风轻拂着澎湖湾,白浪逐沙滩,
没有椰林醉夕阳,只是一片海蓝蓝,坐在门前的矮墙上一遍遍回想……”声音既清脆又低沉,在房间久久回荡。
袁凤的爸爸妈妈经过整整四小时的高铁车程终于到站了,他们不敢有片刻的耽搁,拿着行礼出站后马上挤上了站满行人的公交车。“万军,你看我们会不会迟到?要不要给老板打个电话?”袁凤妈妈气喘吁吁地看着袁万军。“不用,应该能赶上。”袁万军边说边接过袁凤妈妈手上的行李,放在脚旁的空隙处,然后一脸微笑地看着袁凤妈妈:“玉莲,你有没有发现,小凤那晚上跑出去回来,好像变得更懂事了?”“是啊,万军。现在我就是累死累活都觉得值得。”突然,公交车一个急刹,袁凤妈妈一下扑入袁凤爸爸的怀中。
半个小时后,夫妻两已经出现在工地食堂了。草草吃过晚饭,两人急忙赶往工地,时间正好晚上八点。
夏季的夜晚空气依旧燥热,灯火通明的工地上忙碌的工人伴着机器的轰鸣声干得热火朝天。很快袁万军全身便被汗水浸湿,索性脱去身上的衣服。头上涔出斗大的汗珠,不停地滴打在裸露的身上,结实的臂膀满是汗水在灯光的照射下更是显得黝黑发亮。多年来在工地上不辞辛劳的袁万军见证了城市里原本荒凉的土地上一幢幢高楼大厦拨地而起,也见证了凶险的山野间一条条康庄大道横空出世。在这个大地上像袁万军这样的农民工数以万计,他们正在改变着中国大地的面貌,也获得了丰厚的工资报酬,他们当中的多数已经在城市买房置业,使子女享有更好的教育、医疗等资源,过上更高品质的生活。袁万军离这个目标也越来越近了,女儿已经在城里的职校读书,买房的钱也攒得差不多了,再干半年,春节回家就可以买房了。想到这些,袁万军便浑身充满力量,将巨大的石块放在传送带上,片刻之后石块进入碎石机,在巨大的轰鸣声中被打的粉碎。
夜已经很深了,和热火朝天的建筑工地截然不同的是万籁俱寂的乡间农舍。黑夜笼罩下的农舍孤零零地立在天地之间,几乎就是被世界遗忘的一角。
突然农舍中传来一阵猛烈的撞击声,旷野的宁静瞬间被撕得粉碎。袁凤被惊醒了,她知道恶魔再次降临,但已不再像羔羊一样蜷缩在床上而是看了看昏暗中床头柜上放置的手机,然后坐在床头平静地感受着桌子上摇摇欲坠的玻璃杯。
哗啦!玻璃破碎的声音宣告恶魔已近在咫尺。
“对了,不要叫!”黑暗中传来了恶魔的声音。“大伯,放过我吧!只要你不再乱来,以前的事情我也不再追究。”袁凤盖着被子,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黑暗中若隐若现的人影。“都已经被我干过好几回了,还在乎吗?今天就乖了,都不乱叫了。”黑影猛得蹿了上去,一把掀开袁凤身上盖着的被子。“不要啊,大伯!饶了我吧。”乞求的声音瞬间消逝在无边的黑夜中……
连续工作四个多小时,袁万军感觉有些疲倦了,站在已经堆成小山一样的碎石旁小憩片刻。此时脑海中满是妻子女儿的样子,每每想到家人,袁万军周身的疲惫顿时消失。只要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