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查完寝后,聂晓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敲了敲宿舍门。“晓丽,你终于回来了。”文默迅速将房门打开。
“老婆大人请上坐!”文默端来了椅子。“老婆大人请喝水!”文默又双手捧上一杯温水。聂晓丽坐在椅子上一脸笑容地看着文默调皮的样子,接过水杯,“咕!咕!”喝下几口,顿时周身的疲惫一下消失了。
“老婆,今天你辛苦了。”“明天还要接着辛苦呢,今天处理了3个,袁凤的家长,明天才来,所以明天还要接着处理。”顿了顿,聂晓丽突然问道:“老公,你说以后我们有孩子了,会是什么感觉?”“我一定会加倍努力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切——,什么更好的生活,我们现在可是连个窝都没有。”“快了,老婆。咱现在攒的钱加上父母资助的钱,我再去向亲戚朋友借点,已经够首付了。等到了暑假,咱就去选个好房子。”“周末就去看房!”“好的,老婆说了算。”文默一脸深情地看着聂晓丽。
清晨,万籁俱寂,灰濛濛的天空连鸟儿飞过的身影都看不到。一幢幢精美的欧式建筑在晨幕中若隐若现,连成一片高档的住宅小区,绿树成阴的灌木丛中是宽阔的人行道。人行道蜿蜒向前尤如一条盘踞在小区的长蛇,长蛇尽头便是正在施工的二期住宅工地。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晨练的人们有福享。那比啄食的鸟儿,晨练的人们起得更早的建筑工人该有什么呢?应该是有钱赚吧!是的,如火如荼、寸土寸金聚宝盆式的房地产行业同时也聚集着一大群起得最早的建筑工人。就在小区的人们还在酣睡之时,工地上钢筋清脆的碰撞声已经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工地边上,一个中年男子拨通了手机。“哥,今天一定记得代我到学校去一趟。小凤的老师昨天都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嗯,知道了,还早嘛,才4点过。我7点起床吃过早饭后就去。”“哥,你要帮我把小凤管好噢,我这女娃子越来越不听话了。”“万军啊,小凤周末从来不回来,你叫我怎么管嘛?”“平时有空了,还是代我到学校去看看她。”“好的。万军你和弟妹在外面要注意安全,保重身体噢。”“好的,哥哥。你也要注意保重身体噢。”挂断电话的袁万军径直向工地走去。
电话另一头,袁万忠将手机丢在床头柜上,一头倒在床上。“是哪个嘛?这么早就打电话。”身旁被吵醒的妻子迷迷糊糊地报怨。“万军打的,小凤在学校又惹事了,喊我去帮处理。”“这个死妹子,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此时,在学校寝室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袁凤,心里越发烦燥。内心的不安像潮水般涌向全身,虽紧闭双眼,脑海中依然清晰地浮现出各种影像,无奈只得瞪眼盯天花板,脑袋愈发胀痛,莫名的害怕阵阵袭来。
“老大,你动来动去干嘛呢?弄得我也睡不着。”“我很烦啊!女神。”“烦啥子嘛?聂晓丽把吴文艳那贱人都换到隔壁寝室去了。这里没人再绰我们的眼睛了,我看东西都要舒服些。”“不是因为这个。”“未必你还怕请家长啊!我们几个的昨天都来了,意料之中就是赔医药费、给处分嘛。”“我爸妈来不了,是我大伯来。”“我看你还挺怕你大伯的,每次只要是你大伯来,你就虚得很。”“别说了,睡觉!”袁凤扭头看了看下铺的董颜玲,然后一头躺在床上紧闭双眼。
上午10点,第二节课下课后,聂晓丽来到教室,拍了拍还爬在课桌上的袁凤。“走我们一起到办公室去,你大伯来了。”一脸憔悴的袁凤抬头看了看聂晓丽,慢慢地站起来,无奈地跟在聂晓丽后面,向办公室走去。
“不好意思家长,让你久等了。我今天上午一二节有课。”聂晓丽跨进办公室便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袁万忠。“聂老师,不好意思的是我们啊,给你添麻烦了,让你费心了。”袁万忠看了看聂晓丽又看了看袁凤。聂晓丽轻轻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看着袁万忠问道:“袁凤的爸爸妈妈还在外面没回来?”“他们两个长年在工地上打工,辛苦得很啊!娃娃的事都交给我全权处理。”说完,袁万忠扭过头去盯着袁凤厉声道:“小凤,你晓不晓得你的爸爸妈妈有好辛苦,这么热的天,他们早上四点过就要起床干活。你爸妈平时节约得连矿泉水都舍不得买一,你看每次他们回来,都瘦成啥子样子了!你还不听话,简直太不像话了!”袁凤似乎都不敢看大伯的脸,眼睛一直盯着窗外。
“袁凤听到你大伯在说什么没有?”袁凤瞟了瞟聂晓丽,又扭头望着窗外。“家长,基本情况我在电话里已经给你讲过了,这里就不再重复了。昨天其他三个同学的家长都已经来处理了。除了承担医疗费都是给的记大过处分,你们家袁凤是带头的,要处理得重些,给的是留校察看的处分。”聂晓丽坚定的目光盯着袁万忠。“聂老师,真是让你费心了。学校是有相关规定的吧?只要有,我们听从学校的处理。”
“规定肯定是有的,你看嘛家长,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的。”
聂晓丽边说边拿出学生守则,摆在袁万忠面前翻开,用手指着道:“家长这几条你看一下。”
“好的,聂老师,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袁万忠仔细看了看然后将学生守则合上,瞟了一眼封面,递给聂晓丽。“你呢?袁凤,你有没有意见?”接过学生守则的聂晓丽抬头看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