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没得学了呗!”何流道。
姜山一时气结语塞,但又不好发脾气,为人师表最重要是师德,所以还是敦敦教导道:“无定剑即使名气再大,那也是从素云剑中参悟得来,脱离不了八大体系的束缚。至于具体是从哪一体系上升华悟出,或者是以八大体系为基础,踏入到的更高层次,那只有他一人知晓了。但总的来说,还是属于素云剑的范畴。想当年归云山庄的大师兄苏侍剑被世人尊崇为月华剑仙,剑术出神入化,正是对于素云剑的理解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才能以一柄月华剑让天下英豪折服。”
姜山说到当年事就陷入一种别样的状态,那种状态似是追忆又是憧憬,还带有一点遗憾与不甘,总之让人一眼就能体会出他所带有的感情。
“归云山庄创派之基正是素云剑,这代代相传的剑法经过了人魔大战的考验,并且在其中大放异彩。也经过了时间的沉淀,在少年的岁月里,它变得更加强大与完善。所以若说是没什么学的,那就大错特错,只此一生若能参悟得透素云剑,已是难能可贵的事情。”
何流腹诽不已,听姜山又要开始唠叨,他就心烦意乱。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还真没有什么要贬低素云剑的意思,这姜老头就这么抓住不放,开始长篇大论起来了?
何流有心求姜山放过对他的摧残,就想转移话题。他对于苏侍剑的过往很感兴趣,于是问道:“姜师兄,我常听起过那位月华剑仙的名字,却不知他究竟有何事迹?”
姜山神采奕奕但又很快黯然下去,等了一会,他还是说道:“苏师兄虽已去世十余年,然而他仿佛还在我们身边。我说的是他的光彩照人,让归云山庄在他去世十几年后仍然受到他的影响,当年他的名声之盛,现在想来仍一如往昔。我常常在想,我为何没有成为他那样的人。我是多么想成为他那样的人,如果有一天我能达到他那样的高度,那也是死而无憾。但我知道其实这只是一种奢望而已,我做不成他那样的人。换作任何一个人都做不成那样的人,月华剑仙世间只存一位就够了。”
“他的事迹,要是一桩桩一件件说来,那可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只能说他的态度谦卑温和,是真正的古君子之风。他的秉性纯良又嫉恶如仇。所以做了许多大快人心以及肃然起敬的事。”
“成名之战为云崖阁之争。当年归云四剑入江湖,在云崖阁参加武林仙机盛会,意在共同参悟大道,共得长生之法。但江湖中人皆血气方刚,一言不合就拔剑相向,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到了云崖阁,归云四剑被嘲笑太过年轻,归云山庄也不过如此。苏师兄听后大怒,几乎以一己之力大败群聚于此的天下英豪,这才将归云四剑的名号响彻江湖。”
“但那个时代已经过去,如今江湖上谁能引领风骚?归云山庄现在隐隐有要成为江湖第一大派的势头,比其他门派都更需要有如此人物啊!”姜山慨叹道。
大晋当今天子司马弘和少年时曾拜入归云山庄,与苏侍剑是同时代人物。在苏侍剑死后,司马弘和悟出无定剑,继承国祚登基为帝。归云山庄庄主被封为国师,归云山庄也得此恩赐,领先其余门派一大步。
这段历史何流还是知道的。
但他对苏侍剑如此fēng_liú人物,怎么就陷入死地无法生还很是疑虑:“姜师兄,你说曾经苏师兄当世几近无敌,又怎么会落入这等险境,到最后竟逝于此地呢?”
姜山深深看了一眼何流,想从其脸上发现些蛛丝马迹,但看到却是少年阳光和煦的笑容,他是故意如此还是当真不知?又或者真是自己看错了?
何流倒不知道他面前正在沉思的姜山有如此多的心理活动,还只当是这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与他知道,就接口道:“愿苏师兄在天有灵,保佑归云山庄基业稳固,门派兴荣。”
姜山道:“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就让他安息吧,门派的建设终究还是要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来完成。”
何流感觉的出来姜山话里的不悦,但不知道为何会如此?是因为这桩公案提不得?
这些前尘往事,他无从得知。为了不致谈话无疾而终,不欢而散,何流更加斟酌话题,想到最开始时姜山说的要传授他素云剑法,结果被他的话题一带,转到苏侍剑身上来。
正欲开口,姜山沉吟够久说道:“苏师兄是被人陷害。”
何流震惊不已,陷害一名举世无敌的月华剑仙?真是好大的魄力。
“当年苏师兄回山庄,经过方寸山时陷入神秘人布下的必杀死阵。一场大战之后,苏师兄还是没能逃出生天。”姜山痛心道。
何流也感到惋惜,月华剑仙的名声他早已听过,并且如雷贯耳,现在听姜山讲起遇难之景,欷吁感慨不已,一代月华剑仙竟被阴谋所害,真是让人扼腕叹息。
“最终在方寸山下的寒潭边,找到了苏师兄的遗物。但现在想来有一件奇怪的事,苏师兄所有的东西都完好无损,可唯独不见一物。”姜山突然定定看着何流问道。
何流被这眼神看的心里发慌,他故作镇静又带有一点好奇问道:“苏师兄不见的是什么?”
“一枚玉佩,苏师兄一直贴身佩戴的玉佩。”姜山说的话极慢极慢。
何流感到仿佛有万千目光在对他进行审视,这感觉好生奇怪又毫无道理可言,他有一瞬间就要屈服于此,但当他感受到在衣衫里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