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胡家一案过去,胡太爷感激孙维梁的仗义相助,一直想帮孙维梁做点什么。做生意赚钱上,胡太爷认为孙维梁比他强得多,根本不需要胡家帮忙。胡太爷从孙维梁初次听说闻氏存在的表现判断,孙维梁对应付这种阴谋诡计,还很是稚嫩。
不仅胡太爷,就是胡小妹,也观察到这一点,那晚孙维梁走后,胡小妹就跟胡太爷提起,孙维梁好像被击垮了一般,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这种状态,不需要闻氏出手,孙维梁自己就会把自己吓死的。
好在后来孙维梁没有这样一直的怂下去,但孙维梁很快便离开这里去了府州,这里就成了孙家的空白之地。
胡太爷当时就决定,孙维梁不在,那就由胡家担负起监视白氏的责任。同时胡太爷也好奇,在这远离府州,远离孙氏活动中心的地方,闻氏安插白氏在这里,到底意欲何为。
白天政人老成精,没什么破绽让人抓,白天政的儿女辈,经胡太爷一段时间的观察,基本可以断定,他们对白天政另一身份的事,毫不知情。于是,胡太爷很自然的,便把突破的重心放在白家那两个神秘的管家身上。
相比白天政,韩刚和柯正的破绽简直多的不能再多。这俩人,吃喝嫖赌样样都好,隔三差五就出去一趟鬼混。要想从他们身上撬出一点什么,问题应该不大。
胡太爷知道这俩人的身份不一般,更知道胡家掺和进这事,无疑是玩火。但士为知己者死,胡家既然选择了孙氏,当然绕不过孙氏的死敌闻氏。
而且,就算胡家一心只想缩起脑袋过日子,闻氏也未必就会放过胡家,孙维梁救下胡家,很容易让人猜测孙氏与胡家的关系不错。自来以阴谋算计人的人,自然最怕别人以阴谋算计他。背后操纵这一切的闻氏人,当然不会放过胡家。
既然左右都不放过,胡太爷当然不会选择坐以待毙,主动出击才是胡太爷的性子。想当年,胡太爷纵横江湖时,也是铁骨铮铮一条汉子。
胡太爷的手段还是很老辣的,知道保全自身的道理。他并没有让胡家人亲自盯梢韩刚和柯正,而是人不知鬼不觉的买通了韩刚在外的一个姘头。
那女人与韩刚背地里勾搭,不过是图韩刚的钱。胡太爷正是看上这一点,通过给那女人一大笔钱的手段,让那女人趁韩刚醉酒的时候,问他几个问题。问题不多,就三个:
谁指使韩刚屈身白家的?
韩刚在白家的目的是什么?
韩刚对外联络的方式是什么?
这三个问题,弄清其中任何一个,都是突破性进展。胡太爷许诺,拿到一个问题的答案,另外支付十贯。
如此安排好一切后,没过多少时间,韩刚果然又来女人处寻欢作乐。第二天,胡家人瞅着韩刚前脚离开,后脚就闪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却令胡家人大吃一惊:女人双目圆睁,**裸死在榻上!那一脸的惊恐,张大的嘴巴,仿佛在告诉进门的胡家人一些什么。
胡太爷安排的人不仅是心腹家丁,江湖经验也是一流,见此情形没有慌乱,迅速机警的检查屋内,确定并无埋伏,这才仔细的检视现场。
小案桌上的残羹冷炙不及收拾,地上更有一个茶碗歪斜的倒在那里。显然昨晚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蕴含的**完全释放,女主人精心准备的菜肴只吃到一半就被更为精彩的节目所代替。
屋内其他物品摆放正常,并无破坏痕迹,榻上的狼藉,更像是雨水交融后的结果。门窗也没有被撬开的痕迹。
难道是韩刚自己动手弄死了女人?胡家人如此想着,再想到韩刚浑身轻松,吹着口哨从这里离开的场景,浑然不像杀人后的意思。
一番查验没有收获,胡家人迅速离开,绕了几圈没发现被盯梢,便辗转回来报信。
胡太爷一听,便知这番出手,撞上了铁板。不但目的没达到,还很有可能暴露了胡家参与其中的事实。
胡太爷不会因为没发现盯梢就认为没有盯梢。对方既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自然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盯梢。
一想到胡家可能面临的危险,胡太爷没有像孙维梁那般惊慌失措,而是非常冷静的开始部署,外松内紧的加强警备,同时也开始做第二手准备,以防对方对胡家采取突然袭击时,胡家被一锅端。
就在胡家暗中加强戒备的时候,却突然传来白家被一夜灭门的消息。胡太爷第一时间派出人手打探,通过县衙的关系,胡太爷很快便得知白氏灭门的现场,散落着许多刻有“胡氏工坊”的刀枪!
胡太爷第一时间认定,这是对胡家的栽赃陷害!
但很快,胡太爷也陷入了迷茫和不解中:对方为什么不直接对胡家下手,而是要先对付白氏呢?为什么又要使出如此拙劣的嫁祸手段来让胡家背锅呢?
胡家与白家向无恩怨,只要不是另有心思的人办理此案,都不会轻易凭那些刀枪就认定胡家是凶手。对方既然能够布下如此隐秘繁复的局面,当然应该知道这一点。
如果说,对方此举意不在胡家,那对方的目的何在呢?
胡太爷虽然想不明白,却也感受到危险的临近。胡家在外的一些精锐家丁,被悉数召回,以防不测。
“县尉那边,没有为难胡家吧?”胡太爷的一番话告一段落,孙维梁这才说话道。
“唐县尉精于侦破命案,从未怀疑到我们胡家身上。不过找我们过去,了解一些情况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