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点儿意思!”
章御翘着二郎腿,嘴角挂着吊儿郎当的笑,目光投向美轮美奂的舞台。
胡皓坐他旁边,眼神在童菲身上打量一遍,诧异自语:
“台上的美女好像见过......”
场景几经变换,音乐节奏随之改变,几名少男少女在舞台上肆意挥洒青春。
校园角落的诗朗诵,课堂上的针砭时弊,校庆汇演上的惊艳表演。
他们正值青春年少,意气风发的笑脸感染了在场的观众。
欢快激昂的乐章奏响,沈嘉梦在梁奕宏等人极力劝说下,同意加入了诗社,她的才情很快展露出来,引人侧目。
而童菲眼看好友与她渐行渐远,哪怕对诗社无感,依然跟随好友一同加入。
于此同时,前方新政府不战而降的消息传来,梁奕宏等人痛斥新政府的无能,他们激扬文字,一篇篇诗文印在报刊上。
伴奏愈舞中带着愤怒和抗争。
面对局势的严峻,文人的无能为力让诗社众人焦灼不已,童菲在诗社存在感很低,她忙碌着收拾书稿,联系报社印发刊物,校园角落有她发报纸的身影。
她不懂他们的焦灼,但她逐渐意识到她的家园正遭受毁灭。
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慷慨激昂的演讲,他们企图以此唤醒愚昧民众。
童菲和沈嘉梦相处的时间越来越短,沈嘉梦与梁奕宏惺惺相惜的感情逐渐升温,他们的情感汇入诗文之中。
“我喜欢童菲。”小梦低声说,“为什么编剧不给她安排一段感情呢?”
这么美的人,没人喜欢太不可思议了!
旁边好友聆听童菲的歌声,仿佛透过美妙的声音同她交谈,她怔怔道:
“她只喜欢沈嘉梦,你没发现吗?她的一切都是围绕沈嘉梦,从来没有自己想去做什么事情。”
台下观众目不转睛欣赏表演,心神被演员带入剧情之中,一切都那么地流畅声、舞蹈和台词诉说情感,观众轻松地分辨出他们的情绪变化,在剧情的推动和转变中,不自觉地为剧中人物的喜而喜、悲而悲。
伴奏逐渐紧张起来,管弦乐辅以急促鼓点,仿如碎珠掉进玉盘,吊起观众紧张的情绪。
以往形影不离的童菲,几天不见踪影,沈嘉梦焦急找到她,两人争执后不欢而散。
“你这阵子在忙什么?”沈嘉梦问她。
童菲眼神看着远方,满是希冀:“我要去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沈嘉梦隐隐猜的什么,她拉住童菲的手臂,追问:
“你要做什么?”
“嘉梦,我都想好了。”童菲转头看她,笑着说,“我要和师姐他们一起去......”
相比于童菲,沈嘉梦冷静而克制,早在得知师兄师姐们发起请愿活动时,她就不赞同。
新政府对外软弱无能,对内强势而**。
枪口不敢对准如狼似虎的帝**队,只敢朝向手无寸铁的人们。
说不上原因,小梦留意到童菲眼底的狂热,心神一紧,总担心会发生不好的事。
她紧张地抓住好友的手腕,眼神紧紧盯着台上。
沈嘉梦试图阻止她,可她熄灭不了童菲心中狂热的火焰。
她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一意孤行地去做她认为值得的事情。
童菲的表演充斥着戏剧张力,夸张的表情和动作呈现在舞台上,更为淋漓尽致地表现出人物内藏的情感。那种汹涌澎拜的情绪感染着在场观众,他们眼神迫切地看着童菲,想知道她接下来到底想做什么。
沈嘉梦竭力忍住不安,找到梁奕宏、陆文轩寻找对策。
灯光暗下来,漆黑中音乐同样急促。
随着灯光再次亮起,舞台上布景一转。
旧时的石板街道,拥挤着大堆学生,他们拉起横幅,举着旗帜,口号声响亮而整齐。
每张脸孔年轻而鲜活,童菲走在队伍最前列,她面上挂着微笑,眼神充满希冀的光。
“听说她舞剧?”知名影评人严鹏涛侧头问侯勇。
严鹏涛是《华夏电影周报》副主编,是业内权威的影评人,特地来给多年好友侯勇捧场。
侯勇筹备之初周围好友都不看好,他便是反对声最大的一员。
歌舞剧在国内发展缓慢,太多人至今搞不清歌剧和歌舞剧的区别。
毕竟歌舞剧起源于西方,哪怕引进了国外知名剧目点燃了观众的激情,但国内尝试创作的歌舞剧,无一例外地反响平平。
眼看隔壁话剧《海棠秋》场场爆满,座无虚席,而《经年旧影》观众席上空缺大半,他都替侯勇捏把汗。
直到揭开幕布,情节渐入佳境,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确切的说。”侯勇笑着说,“她这是第一次正式表演。”
“你倒是胆子大。”严鹏涛揶揄道。
侯勇指了指斜前方的顾晋榆,说:“顾老师推荐的人,我怎么不敢用?”
严鹏涛微微一怔,顾晋榆推荐的人?
难怪台上的少女,不论表演张力还是唱跳功力,都不输专业的歌舞剧演员白素。
甚至他敏锐察觉到若不是她刻意收敛锋芒,她的舞台表现力将更胜白素一筹,成为舞台焦点所在。
想到这儿,他的注意力又放回舞台上,专注地看他们表演。
灯光熄灭,舞台瞬间陷入黑暗。
砰地一声枪响——
奏乐随之一停,表演厅归于安静。
画面仿佛静止一般,揪紧了观众的心脏。
“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