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洛河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黎明。他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自己是不是还睡在木板床上,幸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洛河不清楚这个世界的朝廷是怎么运作的,但他想只要他能赶在天彻底大亮之前逃出包围,那不管是逃进茫茫荒野,或者是遁入偏远的村落,他生存的机会都会大大增加,难的只是怎么逃出去而已。
借着最后的夜色,他假装起床小解摸出了房间。来到院子里时他的目光一凝,只见在院子当中一名士兵正坐在凳子上靠着墙壁打盹。
此时洛河还不清楚局势,也不敢轻举妄动,眼见天色也快亮了他也是心急如焚。
昨天他能骗过这些士兵一方面是因为这些士兵都是从皇城一路追着他过来的,根本不了解本地的情况。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昨晚他挟持了皇帝,除了一开始在寝宫前的一拨人之外其他人都离他很远,真正见过他长相的人其实并不多。
可今天却不一样,谁知道会不会有本地的农夫猎户会被拉来认人,或者经过了一整天的时间之后有大量见过他的人会从皇城赶到这里。
时间已经刻不容缓,洛河绝不会坐以待毙!
趁着那名士兵打盹之际,洛河走到一处院墙边上扒在墙头向外张望。
只见镇子方向依旧灯火通明,无数的士兵正在来回巡查,绵连几里的营帐将各处的大小路口全部封锁,甚至连田间小道上都有人把守。
至于后方的山脚,也是隔一会儿就能看到有人提着灯笼在走动。
洛河知道,搜查他的人手又增加了。
眼见着远方地平线上已经泛起了一道白光,时机真的是会一纵而逝,当下洛河就不再犹豫,压着脚步朝打盹的士兵走去。
那名士兵大概是追了洛河一整夜又参与了白天的搜捕,显得很是疲惫,此时正靠在墙角鼾声连绵,一直等到洛河走到他身边都没有醒来。
洛河蹲下身子,将上衣脱了下来绕成布条小心翼翼的缓缓穿过士兵的脖子。
然后,死命的一勒!
沉重的撞击感和窒息感瞬间惊醒了士兵,他拼了命的挣扎,可洛河已经蹲在了他的身后,又向后仰倒中心靠后死死的勒住衣服。
士兵穿着盔甲很难伸手够到后面的洛河,他只能用双腿蹬在地上拼命的反抗。然而这些都是徒劳的,很快他的整张脸都憋成了酱紫色,一双眼珠向外突出停止了挣扎。
洛河也不管他是不是死透了,拖过他的身体就开始扒他的盔甲裤子和军靴。
只一会儿功夫,洛河就换好了衣服,又从地上捡起头盔戴上,提上墙角的一杆长枪,他现在看上去就跟一个普通的兵卒没什么区别。
他本想再处理掉士兵的尸体,这样能让他走的更从容。但天空中已经映照出了第一缕阳光,时间上来不及了。
他走到院子门口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这一步跨出去,生死就要看天意了。
还好这座院子本来就偏僻,洛河出了门朝着远处的镇子走去一路上竟也没有碰到几个巡逻的士兵。有几人见到洛河也只以为他是巡逻队的一员,毕竟现在搜查整个抚阳镇的已经不止一方势力,编制混乱的情况下,有个别人单独巡逻倒也没人怀疑。
在靠近军营的地方洛河转身换了个方向,他想要从军营的后方绕道走出这片封锁区。
天色越来越亮,直到洛河走到一片树林边缘的时候,远处的军营动了起来。无数的战马从军营中鱼贯而出,向着四方奔跑。
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一轮搜查也开始了。
洛河看着远处的军营轻蔑的笑了笑,自言自语了一句,爱看法制节目果然是个好习惯。
说罢洛河走进树林,很干净利落的脱掉了军装,因为在封锁区里穿平民衣服是另类,而出了封锁区,一个孤单行走的士兵明显更加另类。
继续逃吧!洛河选定了方向,毫不犹豫的再度展开了逃亡。
也是在此时,封锁区的另一侧,一队车马急速驶进了抚阳镇镇衙。
“林将军,宫中画师已连夜绘制了三百张刺客画像,请过目。”一名太监将手里的一叠画像交到了林正南的手里。
林正南看了一会儿画像,咬牙切齿的对着堂内众将说道:“分发下去,凡是有六成相像的全部抓起来。”
“遵命!”
一众参将各自领了画像向外走去。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从堂外跑了进来,扑通一声单膝跪下大喊:“禀将军,一名驻守农户的士兵被杀了!”
“什么?赶紧前面带路!”林正南闻言一惊,这事太不寻常,急忙就放下手里的事情带着一干人等冲出了镇衙。
一众人赶到洛河先前躲藏的院子里,看到了那具被扒了衣服的尸体,脸色具是铁青。
有偏将连忙喊来先前搜查过这里的士兵,拿出画像叫他们指认,确认之后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发狂了。
几千人地毯式的搜查竟然还让这个刺客给瞒天过海了!现在这凶徒竟然还杀了士兵,又扒走了军服,这……众人都打了个寒颤,又互相的望了望。
“全军戒严!给我查!给我查……”林正南眼前一黑,竟是当场气晕了过去。
再说洛河,他在树林里躲避着前行,小心翼翼的走出一段距离后才确认自己算是暂时安全。
又过了一会儿,前方的树木渐渐变得稀疏,他又走了一会儿,突然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官道横亘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