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儿媳妇,就是个搅家精!”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
顾云山就如同一个碎嘴的长舌妇一样,叽里呱啦一顿抱怨,什么脏水都往乔安好的身上泼。
说顾景韶以前多么的孝顺,如今这样有了媳妇忘了娘,乔安好是个狐狸精。
又说乔安好是灾星,搅家精,闹得他们家不得安宁。
一个大老爷们,如此这般大嘴巴,完全是不要脸了。
“说完了没?”
顾忠国见顾云山说起来没完,气得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你一个当公爹的,这样编排自家儿媳妇,你就不觉得臊得慌?”
“行啊,既然你这样想!那就,分家吧!”
“村里做主,给你们把家分了!”
顾忠国果断开口。
分家!
树大分枝,儿大分家。
这是农村的老话。
但一般说的分家,都是家里有几个儿子,才会有分家一说。像顾云山这样,就一个儿子,一个闺女,等到闺女出嫁,他们两口子的养老,就是顾景韶这个儿子来负责的。这个情况下,分家根本就没必要。
再者说,分家,或者不分家,都是自家决定自家的事情。
就算是村支部,也没资格替村民决定要不要分家。
“啥?分家?为啥分家?我们家不分!”
顾云山一听顾忠国的话,先是愣了下,继而就嚷嚷了起来。他儿子如今有出息着呢,为什么要分家?他就这一个儿子,更不能分家了!
“不分家?就你这样,看你儿媳妇这也不顺,那也不顺,连带着也说景韶这孩子不孝顺。你不分家干啥?”
顾忠国哼了一声,“你说景韶娶媳妇,你给填了钱?你当我顾忠国是二傻子,不懂得算数吗?”
“景韶十八岁就去当兵,这是第七年。第一年是新兵,没啥津贴,贴补你们的不多。但从第二年开始,每月都会给你继十五块钱的津贴,一年就是一百八,偶尔有那么几个月,还会多一些。”
“从第三年,每个月,要么是二十块,要么就是二十五块!”
“这三年来,三十块是最少的!”
“别的不算,就说这三年,景韶那孩子少说给你们寄了一千五百块回来。景韶娶媳妇,花了多少钱?要不要我再给你算算?”
顾忠国是村支书,顾景韶每个月寄回来的汇款单子,他可都是经手的。若说顾云山这些年从顾景韶手里拿了多少钱,他绝对是一清二楚。
“我是他爹,他孝敬我,是应该的!”
顾云山被顾忠国戳穿,有些恼羞成怒。
顾忠国立刻呵呵笑了,道:“你是他爹,他的确是该孝敬你。可你是他爹,给他娶媳妇儿,不是应该的吗?”
在村里,这儿子娶媳妇儿,当爹的出钱,盖新房,都是应该的。
顾家村的人家这几年娶媳妇儿,都是这么来的。
可到了顾云山这里,新房没盖不说,仅仅是把家里的一间屋子粉刷了下,就当成了新房。而理由很充分,说顾景韶很少回村,盖了新房也没用。倒是乔安好一个人住新房,要是有个啥事儿,也没人照应着。
基于这一点,顾景韶也就没跟顾云山在这一点上较真。
但若是硬要说起这事儿,顾云山这事儿干的不地道,却是板上钉钉的。
“我再跟你讲,这就是这两年,再早两年,就凭你说乔安好是灾星,是狐狸精,老子就能把你拉去批斗!”
“封建迷信的一套,早几年就被打倒了!”
“顾云山,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要是再一意孤行,坏了咱们顾家村的名声,老子就敢把你们一家子赶出顾家村!”
“你最好把我的话听进去,否则,我真的能把你们一家子赶出村子,没得让你坏了咱们顾家村的名声!”
顾忠国也是动了真火。他就没见过像顾云山这么不要脸的人。
顾云山被顾忠国一番疾言厉色,给吓得有些腿脚发软。
他狼狈地离开了村支部大院,回转自家的院子。
本以为自己找到了对付乔安好的法子,不曾想顾忠国居然这么护着这个死丫头。
“狐狸精!”
“不要脸的东西!”
顾云山心里骂着,回到家里,见到乔安好,却是脸上露出微笑,很亲切的样子。
明着不行,那就来暗的。
顾云山如今的状态,跟着魔差不多,是铁了心要拆散了顾景韶和乔安好。这个儿媳妇,他瞧不上。至于为什么瞧不上?却是因为,顾云山始终觉得,乔安好这样的村里丫头,根本配不上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将来是要当大官,成为首长的人。
乔安好有啥?除了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那身板妖娆得勾人,实在是没一点的出彩之处。
“景韶汇款回来了?”
顾云山装作随意地开口询问,实则是想要从乔安好的手里把汇款单拿到手。
乔安好如何会看不出顾云山的算盘?
可她不是上辈子的她,她怎么可能把钱都交给顾云山?
“嗯啊,汇款了!”乔安好应了声,“回头我去邮局取了,就给您和妈送来!”
“不用,不用,咱家现在也不缺钱!”
顾云山又是礼貌地客套一下。
结果,乔安好听了后,当即应道:“那成,正好我准备看看做点小生意,本钱还差些,等赚了钱,我再给您跟妈补上!”
“我……”
顾云山的脸顿时成了猪肝色。
他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