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人间蝴蝶梦,也许是堪破了曾经执念,许嘉和心里无比的平静,也许正是他这种心境,整个人如祥光环绕,夺目而不灼人。易安平无数次对着一天天变化的他抱怨,怎么他的父母人事时怎这么不小心,让他长这么副模样云云,却是很小心很小心的探手把脉,见脉博平稳有力这才整个人松了下来。快半个月了,他还是这么躺在床上还是没有醒来的痕迹。要不是他脉博平稳有力,他都要以为他啊,呸,绝不能说出什么来,太不吉利了,他暗自唾弃。
许嘉和是在空气里弥漫着粽香大中午睁来双眼,他轻轻嗅了嗅,好香,好饿,他久未见光的双眼忽尔瞳孔一缩不由地眯着眼,他摸了摸肚子,这是要粽子香,嗯?端午?他记得那天还是在四月初,一闭眼睁眼间怎就到端午了呢。腹中前所未有的饥饿让他再也想不下去了,他试着叫人,出口的声音却是如此的难听,他咽了咽口水,轻咳了咳,刚要准备叫人,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
易安平迎着阳光闯了进来,以为又要看到躺床上一动不动的许嘉和,却不想正对上闪闪发亮的双眼,他惊地用手揉了揉双眼,猛地张开双眼,死死盯了他好一会,猛地跳了起来,大叫着奔了出去:“师父,师娘,阿和醒了”
或坐,或写字,或看书的众人听见这铜锣般的声响纷纷扔下手里的活,跳起来,窜出门,奔向他,或拉,或扯,一个接着一个不停地问“阿和醒了?真醒了?”,没等他回答又一个二个撇下他快步地窜入屋。看到正一脸苦着脸许嘉和,双目含泪呆呆地愣在那儿。
“义父~义母~奶奶~”许嘉和看见他们眼睛发亮,激动又喜悦,可他们怎么都站门口不进来呢,他有些委屈不依地叫着。
清脆带着些干哑的声音如打开潘朵拉之盒的钥匙般惊醒了他们,或笑或流着泪不约而同扑了过去激动地叫:“阿和。”几人围着他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目光烁烁,或抹着难于控制的泪水,或哽咽地欲言又止,或拉着他边哭边拍着他的背。
许嘉和亦是双目含泪,能看到他们完好,他真得很开心,很激动。他是真的把他们当家人看待,或许以前会有不愿欠他们人情的想法,可如今经过生死分别,这一刻他们就是自己的家人。他含泪而笑,看着他们这样激动,倒有些担心了,刚要开口,“咕嘟”一声巨响,如魔法般,所有人为之一僵,齐齐地盯着他的肚子看。
“那个义母~我好饿,能不能先给点吃的再问行不。”他红着脸,浑身不自在地撒骄。
“噗哧。”只见她捂着嘴笑得花枝欲坠,在他不依的眼眸中才止住,边说边转身就出了门:“早准备了,就等你醒来能吃。”
刚出门,一个小可爱撞入怀,只见他跑得气喘嘘嘘抓着她的衣服就问:“娘,是不是哥哥醒了,是不是?”当看到她摸着他的脑袋点头更是不顾失礼,拍掉她的手,绕过她飞跑进屋,叫着“哥哥,哥哥”挤开父亲奶奶扑入许嘉和怀里。
义母无语又无奈地摇了摇头,暗自决定,一定要让那个臭小子好好儿重学礼数,好好儿抄抄蒙书,她好心情撒起了小女孩心性,甩着帕子准备去端粥。刚转过弯,丁管家带着小厮托了碗粥,端着洗漱用具急急地迎面而来,见到她正要拱手行礼,便让她抬手制止,和他一起快步奔进屋。一阵忙活,又是洗漱,又让醒胃,毕竟快半个月没进食,这么突然进食就怕胃不好,在他准备泪眼婆娑时,他终于捧到了青釉碗,闻了闻碧梗米的清香,飞快的拿起勺子往嘴里塞。
许嘉和就是这样在众人怜惜的目光中如狼吞似得干掉一碗粥,他闪着希冀的凤目盯着义母,希望还能再吃一碗,却在众人坚定摇头中焉了下去。他嗅了嗅空气里的粽香,咽着口水问:“是不是到端午了?粽子好香啊,咱家都包了啥口味的粽子?”
张士晨闻言哈哈大笑,虚点了点他,看来这又是个吃货。张奶奶则是拉着他的手慈爱地拍了拍,笑着说:“再过七天就端午了,你啊,都快睡了半个月,你这么一动不动,可把咱吓坏了。”一想起这个梗,众人心情都为之一沉,或又抹着泪,或暗自咬牙
许嘉和不喜他们这样沉重得样子,宽慰着说:“这不就醒了嘛,虽说有点风险,可咱这身内力可涨了不少嘎,呵呵,那个,丁管家,怎么听得外面这热闹。”在众人不郁的目光下,越说越小声,最后更是强硬地拉着丁管家转移话题。
丁青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自家主人还是真是多灾多难,这才过多久,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养伤,真不知是他近来的时运太差,还是这房子风水不好,幸好,都能逢凶化吉。唉,也许,该提一提,或真要找些柚子叶去去霉运。
“公子,如今不是快到端午了嘛,又那些个别国的人进贡,最近都热闹得不得了。说龙舟的,道番邦的,或兜卖各味粽子,时令鲜花,瓜果,走街窜巷比往夕热闹不少。”
许嘉和见他这一番话,松了口气,又一次暗赞,这丁管家真不赖,够上道。他拢了拢衣服,笑嘻嘻地看着张老夫人问:“奶奶,咱家到底包了什么粽子?呵呵,能否尝尝?”
老夫人抹了把老泪,没好气地拍了拍他说:“想都别想,这胃不养个三五天,啥粽都不能吃。养好了奶奶给你包九子粽,碧筠粽,豆沙,枣泥,鲜肉粽,蜂蜜凉粽,你想吃啥,奶奶都给你包。”
许嘉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