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能够进入灵界的人,力量大小以灵力衡量,而灵力是可以获得增长的,杀鬼便是积累灵力最基本的方式之一。在鬼形成的最初阶段,鬼与人迫害与被迫害的地位是相反的。也就是说,任何灵力的攫取对弱小的鬼而言就是一场屠杀。
此外,鬼的力量大小以修行衡量,这个情况要复杂的多,通常只要鬼离开冥界,阴灵便会被打散,鬼将失去大部分的修行。它们需要通过聚灵,才能重获所有的力量,这个过程往往需要七天。即鬼出现的前六天,几乎是没有战斗力的。
所以,对人来说,灵界正确的打开方式应该是这样:第一步,轻松消灭聚灵期的鬼。第二步,虽然鬼被消灭,但在第七天,它会借助那个人的阴灵重现,以100的状态再次与人决战。所有攻击仅仅对那一人有效。第三步,鬼再次被消灭,人完美继承鬼全部的修行,转而化之为灵力。
灵界比较麻烦的情况是,鬼顺利度过聚灵期,在第七天重获修行,此时鬼的行动是不可预知的。如果它的力量足够强大,将会对整个灵界构成威胁,因为它的攻击对所有人有效,而它的修行却不会被任何人继承,即使被消灭。
建立在以上有趣事实基础上的灵界,经过千年的演变与发展,形成了各系门派和行脚道僧,称得上一个错综复杂的江湖。
看着那个人怀疑的眼神,我也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是怎么当上阴阳师的?事实上,我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其实我真的什么都不行。
我们步行穿过了几条街,一路上没有任何行人,似乎也没有车辆驶过。虽然有路灯,这样的夜晚还是有些诡异。转来转去,我们进了一个小区。那人把我领到了小区花坛里的一棵桃树下,眼前的建筑应该是和清公寓。既然想要调查死因,应该是来寻找一些线索的吧。
忽然,那人说:“记住这个地方。”
我还没有回应,周围的景物一下发生了变化。这是一个熟悉的入口,旁边出现的另一人几乎让我不能把持——异界守卫。惊讶不足以形容他脸上的表情,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泪花。他颤抖着站起身来,轻问:“哈其。”
哈其?!这个死去的人居然就是哈其?不知为何,我的精神一下子紧张起来,之前关于哈其的种种传闻也浮现在脑子里。
哈其轻闭着眼睛,神态充满了自信,似乎也有些许眷恋和不舍,说:“我回来了。我想问问这段时间有没有人通过绝对领地。能够藐视法律在现实中犯下杀人罪行,除了那些忌惮我的力量而又觊觎我异界财富的人,实在想不出别的。那可是我心中的头号嫌疑犯。”
守卫还没有从激发态中缓和过来,或者在权衡,半晌才说:“他就站在你的身后。”
一瞬间我都被自己吓到,请务必叫我黑锅之王。哈其转过身来,神情可称不上友善。
我慌了,忙说:“不对,不对!听我解释。我之前……我是被人利用的,她叫……对!是丑婆骗我去的,她有一个手下,哎?你们不是认识吗?第一次带我来这里的那个人。”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意识到,即使身前的哈其和守卫联合,也不见得是我的对手。这就是阴阳师的实力。现在反而暴露了我的不成熟和不自信。
不过,说到底两人还是对我没有怀疑,哈其依然需要我的保护,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他这样想。
刚才提到丑婆的时候,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似乎也明白遇到了麻烦的对手。他们决定先去找班长询问情况。至于我,哈其不愿我离开他半步,我也没有推辞,跟着去就是了。
在异界走过了一段熟悉的路途,我又来到了侦察事务所门前。果然,这里暂时没有人,班长不知去向。哈其和守卫一合计,愉快地决定就在这里等了。我当然没有意见。
三个人并排坐在马路边,和周围璀璨的夜景怎么也不搭调。一边的哈其和守卫在叙旧,我很少应声。可以感觉到守卫是有些紧张和顾虑的,极少问及哈其现在的情况,反而比较在意我。
守卫问:“他到底是什么人?”
哈其自然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少年阴阳师。现在负责对我的监视。”
监视?我还在奇怪,守卫又问:“能够允许你的存在,他不是老派的人吧?”
我适时地插上一句:“我叫王一飞。”
哈其回答:“运气不错。”
接着,哈其向我解释了异界与灵界的不同之处。
如之前所说,经过几千年的发展,灵界形成了各系门派和各路道统,但万变不离其宗,他们的目的还是杀鬼和自保。灵界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毕竟,所有人必须面对的是现实生活,不论在灵界如何煊赫,也始终无法脱离现实。上天赋予的这点异于常人之处,是奖赏还是惩罚,没有人能够回答。灵界中的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够拥有强大的灵力,然而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有些人只是单纯地想要变强,有些人则抱有修身平天下的宏愿。能够被大多数人认同的观点,就是危机意识。对未知冥界的恐惧,对拥有可怖修行鬼怪的畏怯,让人不断寻求如何变得强大。一旦出现没有人能够应对的妖魔,灵界将遭遇毁灭性的灾难。为了规避这种风险,只有增强人所掌握的灵力。然而,纵使灵界整个被消灭,对现实世界也不会产生任何影响,它只是少数人的游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