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及我多想,房间里的灯一下全部熄灭了。只有夜光从高处的窗口映入,如此昏暗的环境自然的模糊了我的视线。看不清班长是什么神情,只听得他的语气有些颤抖,叫着:“她来了!”
我自然地回过头去,身侧却没有人出现,正犹豫着,门一下冲开了,湿冷的风立时灌满了整个房间。浅色的墙壁反射着从门口进入的光,可是明亮了不少。有一个人从外面缓缓步入,没有任何声音。
我又转回头去,问班长:“你这地方能随便进吗?”
班长难得的愣了,单是“嗯”了一下。
我接着说:“那不太安全,东西容易丢啊!”
班长麻木地回应:“重要物品都放在了卧室里。”同时手指着西墙上的一个考究的门。
我点点头,脑子里瞬间反应出:如果那扇门之后连接的是现实灵界,的确是够安全的。
我转过身,仿佛这时才注意到后侧站着的那人,故作惊讶的说:“哟,有贵客!先走了啊!”
便起身离开,不打算听班长的挽留,只注意到似乎他也站了起来。
在我离开的时候,那人发话了。不得不描述一下她的外貌。
那是一个身材矮小,步态佝偻的老太婆。一身深和而破旧的长袍,脑袋上是农村大妈赶集必备之头巾,拄着根拐杖,另一只手还提个篮子。老人家你是来卖苹果的吗?我就这么华丽地无视了她。
老人凄厉的声音响起:“悲惨的孩子,无知注定死亡的厄运。”
我没有理睬,淡然地与之擦肩而过。
刹那间,我听到老人的轻语:“小心你的口袋。”伴着阴冷沙哑的笑声。
到门口我停了下来,明白对方肯定不单是为了见我一面这么简单,她一定有别的目的或者企图。可是我会让她得逞吗?我现在的停留只是想麻痹对方的神经,让她误以为我上了怪异预言的把戏。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而进了她的圈套,白白被利用,这可不是我期待的剧情发展。
我做出要转身回去的架势,却在那一刻弃门而去,冲向外面,一路狂奔在无人的街头。
我不可控制地笑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是可以想见的灿烂。又让我给跑了,真是特么的机智。估计对方现在傻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两边的景物在飞速的向后离去,这里可不是怎么都不会累的梦境,飞一般的感觉真是太爽了。也许对方有周全的计划,可是怎么能算到我会这样跑?想咬我,得先追上!
出乎意料的,我身后射来了一束强光,瞬间夺去了我的视野。竟然如此低估了对方的实力,我的逃避是无用且失败的。在恐惧占满我的内心之前,我失去了意识。不知是几次昏死在灵界。
第二天,我正常地醒了过来。心神似乎还留在那异界发达的城市。我只感到莫名的惆怅,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痛快的了解,这样的招数简直不能忍受,单单是把我从灵界赶出来吗?
不管怎么说,我见识到了灵界的另一种建造形式,算是亲身感受了班长的异界观。话说还有很多可以研究的地方,不过我可没有兴趣,完美的异界对我来说远没有踏实的睡觉有意义。
我起身收拾好东西之后,脑海里忽地浮现出异界老人褶皱的面容,内心不禁产生悚然之感,抓紧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小心你的口袋。
这句话不合适宜地在我耳边响起,我愣了一下,慌忙去翻那黑色的挎包。
可是什么都没有变啊,我那亲切的菜刀,鲜亮的雨衣,还有变了质的人生百问,如受阅的士兵整齐排列。我细细地收好这些东西,从心底里舒了口气。
忽而,我僵住了,生硬的手摸向裤子上同侧的口袋,几乎停止了心跳,我不敢相信会发生那样的事。
我缓缓地从口袋取出了两天前的浅色信封,已经失去了打开的勇气。该不会……
我依是拿出了里面本该是灵符的纸,却成了某人给我留的便条——见过我之后,请遵照以下指示……
我尽力地克制自己,保持冷静。就这么愉快地被算计了,连还价的余地都没有。我不得不费脑子想想事件的经过了。以灵符的特质,只要建立虚拟灵界就可以掉包,而行动的时间是不确定的。关键在于这封信曾经被许欣桐保管过一个晚上,意思是我已经暴露了自己最大的弱点,对方可以随时拿许欣桐做人质来要挟,而我只能乖乖顺从,就是因为我还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或是说……放弃许欣桐?
这个星期没有休息,周末两天都是满课自习。今天也比较重要,我老老实实地呆在教室里一天,至于学到了多少东西,就不在我的控制范围内了。班长一天都有些阴沉,似乎是有话对我说,可究竟还是没有说出口。也许按常理应当是我去找他问一些事情。可我完全没有这个心思,切实地体会了异界与现实的完全脱离。
当然,事情不会就这么过去,我还身背一些可恶的指示。这一天的夜晚降临之后,才到了我行动的时间。
不对,准确地说是被行动的时间。
我直接被召唤进了异界的入口,看着那个似曾相识的门卫。我犹豫地把口袋里的便条交给他,门卫定了好一会儿,才像班长一样在身后的墙上制造了一个空明的门,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我自然领会了他的意思,接回便条就穿过了这个通道。
要比上次近便了许多,我直接到了目的地的旁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