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有所不知,且不说这个国家有沒有人能够捉住她让她蹲监狱,就是即便有人能够抓住她,又有那个监狱可以束缚得住这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小丫头呢?
陈浮云对此表示怀疑,但为了让她保持对国家法律的敬畏,陈浮云也只能用带着吓唬的口吻给她解释犯罪和刑法的概念。
有时候,陈浮云讲得天花乱坠,口干舌燥,小丫头要么听得是心浮气躁,要么则是昏昏欲睡,陈浮云也是正儿八经的体会了一把当老师的辛苦。
他只是教一个学生便如此艰难,要是面对底下一大群学生,然后又是一年换一茬,老师逐年老去而学生永远年轻的那种,又该是多少痛苦呢。
陈浮云忽然想起了那个在上课的时候总是喜欢板着脸训斥他的毛教授。
忽然想着,身为一个依旧有备案在身的全日制大学生,他是不是也该抽空找个时间过去上个课了?
想到这里,陈浮云开始对明天的苏州之旅期待起來,希望能够见见那个倔强而严厉的老头,见到温婉如玉的青衣,见到惹人怜爱的唐小妩,萌萌媚媚的小雨还有到大大咧咧的唐心,还有,那位他一直挂牵在心头的女孩儿,陈碧云。
已经有很久很久都沒有联系碧云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如何。
狗剩那小子,现在又混得如何呢?
“浮云哥哥,你真的不带上灵儿么?灵儿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灵儿要跟你一起去苏州,我也想见见那些大姐姐们。”灵儿抱着陈浮云的手臂,摇來晃去,撒着娇道。
“灵儿,浮云哥哥不是不想带你去,而是不能把你也带过去,我心里隐约的有点不安,总觉得这几天南京这边会出事。”陈浮云这次倒也不对她晃手臂撒娇的事儿表示不爽,只是淡淡的说道。
“浮云哥哥,你想太多了啦。这两个月來,这儿不是一直都风平浪静的嘛,我们只是出去一天而已,不会有事儿的。”灵儿道。
“我倒是希望是我想太多,但我的第六感有时候还真挺灵光的,我觉得,正是因为太过平静,我才会有这种不安的感觉,事出寻常必有妖。我倒是希望它不平静一点,至少不用如此提心吊胆,但它偏偏如此的平静,给人一种山雨欲來的感觉,真不好过。”陈浮云道。
“浮云哥哥,我都不知道你为何要把这件事情弄得那么复杂,他们不來找我们,难道我们就不能找上他们么?你带上我,去他们的地盘大闹一番,搞他个天翻地覆的,我看他们怕不怕,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來欺负韦姨。”灵儿天真的瞪着大眼睛,道。
陈浮云发现,自己心里的牵挂真的很多。他点燃一支烟,深吸了几口,压下心头繁杂的情绪和思念。
刚吸两口,陈浮云掐灭烟蒂,仰面躺在床上,吐出烟气,然后闭眼直接睡觉,灵儿见他躺下,便挪着身子过來,抱住他一只手臂,闭上眼睛,如小猫儿似的枕着他的手臂安然入睡。
一夜无话。
黎明的曙光洒落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将大片处于阴霾中的区域照亮,一大早,陈浮云便在闹铃的震动声中起床,洗漱一番之后,换上一套全身的西装,将皮鞋擦亮,精神抖擞的出门。
“灵儿,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千万要乖乖的待在七号公馆,帮着韦姨看好店。”
“灵儿,你赶紧起床了,再赖床太阳就要晒屁股了。”
“灵儿,浮云哥哥晚上回來的时候会记得给你带一堆好吃的,如果你不乖的话,那些吃的我在路上就一个人吃完……”
……
陈浮云实在是有点放心不下灵儿这个自从出现在现实生活中就从未和自己有过任何一天分离的小丫头,临出门前,也是反复交代,如同一个格外爱孩子的老妈在对自己的女儿道别时般忍不住絮絮叨叨的交代一番似的。
灵儿猫在暖和的被窝里,如同一只贪睡的小懒猫,她始终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在听陈浮云的话,更不知道陈浮云说的这些话她听进去了几句,总之,小丫头此刻的表现,在陈浮云看來,应该是半睡半醒的状态,不赖上个半小时一小时床,肯定是起不來的。
陈浮云也沒辙,只能掏出手机來,拨通了陈冬瓜的电话。
经过一个多月的住院治疗,冬瓜的身体也已经全部康复,一个星期前,他辞掉了酒吧的工作,成为七号公馆的全职员工,为了庆祝,韦萧特地给他做了一桌子菜,大伙儿坐一块儿吃饭的时候,这个容易满足的小伙子笑着笑着就哭了,哭得很难过,说是想起了家,想起了以前很多很多的事情,搞得陈浮云的鼻子也酸酸的。
嘟……
嘟……
电话响了许久之后,陈冬瓜这才接通,声音里透着股软绵的睡意:“喂,浮云哥,那么早打电话过來,有啥事儿么?”
陈浮云道:“我打算去一趟苏州,晚上回來,你一会带着灵儿去七号公馆,帮韦姨照看店面。遇到什么情况,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记得,不要跟那些人乱來,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等我回來再说。”
陈冬瓜嗯了一声,然后道:“浮云哥,你放心去苏州吧,这种事情你不用交代我也会做的。我这就起床洗漱,一会带着灵儿过去公馆那边。”
陈浮云点了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
挂了电话之后,回头瞅了瞅依旧窝在被子里面不肯起來的灵儿,陈浮云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又不忍心打扰她,只能由着她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