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行空慢慢起身,将自己的枕头塞在被子里面,弄了一个假人代替自己睡觉。一个人蹑手蹑脚的穿上衣服,溜出房门。院子里面静悄悄的,虽然有巡逻的警卫,可他们的宿舍被安排在最后面的位置,一般很少有人到这里来。
两声鸟叫过后,几个黑影出现在马行空身边。“都到了没有?你们是怎么分工的,谁和我去?”马行空压低声音问道。
“我去!”马行空的身后,一个声音说道。
急忙回头,来人他认识。是跟着他们一起来的中国军官学员,这个人一项很孤僻和谁都不说话,除了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一切都不关心。这人原本是奉天警察局的一个小警察,经人推荐介绍给张作霖。张作霖立刻任命为团长。
此人姓黄名俊,人如其名,长得格外俊朗,瘦高的身材,宽宽的肩膀,大眼睛高鼻梁,绝对算得上一个美男子。听说他的父亲是俄罗斯人,母亲是谁现在在那里从来没有人知道。
“你?”马行空诧异道:“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黄俊没有回答他。来人中间一个人说道:“好了,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们,把人救出来以后,送到这里就行了!行动吧!”
马行空和黄俊都是学校的学生,学校里面的各个角落他们全都非常熟悉。沿着树林往上走,走不多远就是一道断崖。这就是第一层和第二层分界点,爬上断崖在往上经过翻过一道小山岭就是刑讯房的背后。
黄俊二话不说,手下往断崖上面爬。这道断崖不是很高,却很陡。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用炸药炸开一半之后留下的一个截面。断崖之上又一些石头的凸起,正好可以用来攀登。黄俊手脚并用,利用手指的力量紧紧的扣住石缝,双脚踩在石头的凸起上,整个人全都贴在石壁之上,往上一点点的爬。
还别说,黄俊这套手段绝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别看他身材高大,可非常的灵活,在石壁上就像一个激灵的灵猴,三闪两闪就消失在黑夜之中。马行空是猎户出身,自有一套自己的本事。
掏出“虎爪”使劲往上一扔,两手抓住绳子往下使劲拉。不知道钢铁打造的“虎爪”抓住了崖上的什么,反正使劲拉了两下感觉非常稳固。双手抓着绳子,双脚踩在光滑的崖壁自上也往上爬去。
上了断崖,两人左右看看,二层没有任何动静。马行空一挥手:“走!”绕开巡逻的警卫,专门挑选阴影处,开始向三层的刑讯房摸来。
已经到了后半夜,刑讯房里依然亮着灯,井上正雄看着穆云晨,脸色非常不好。房间里能用的所有刑具基本全都用了,如果再用刑,穆云晨非死既残。在没有任何凭证的情况下,将一个学生折磨死了活着残废,别说对中国没法交代,就是对学校也没法交代。
井上正雄非常佩服穆云晨的这股倔强尽头,如果他是个日本人,井上正雄一定很高兴。大日本帝国有这样的军人,一定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惜呀!可惜!
“穆先生,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你那天到底和谁去的树林,都说了些什么?”这句话,井上正雄已经问了不下百遍。
穆云晨无力的挂在柱子上,浑身上下全都是水,有汗水,也有昏迷后刑讯教官浇醒他时泼的冷水。穆云晨嘴角带血,眼睛里面放射出仇恨的凶光。他冷冷的看着井上正雄:“你最好杀了我,倘若我有出去的一天,我保证在我回国的时候一定带上你的脑袋!”
“呵呵呵!”井上正雄干笑几声:“吆兮!那我可真想看看一个残废的人是怎么杀我的,来人!继续用刑!”
两个刑讯教官,从架子上把穆云晨解下来,拖着他的两条胳膊,拉到旁边的老虎凳上,绑好之后,看着井上正雄。
“穆先生,这个刑罚你应该听说过,真的用起来,你的两条腿可就保不住了!你的后半生还很长,你确定要永远坐在轮椅上生活吗?”井上正雄把自己一张扭曲的脸,凑到穆云晨的面前。
“噗通!”门外传来一声闷响。井上正雄一下站直了身体,静悄悄的夜里出了一两只蛐蛐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声音。一阵烧焦的味道钻进了他的鼻孔:“什么味道?你,出去看看!”
一个刑讯教官打开门,伸出脑袋往门外看了看,漆黑的夜,没有月亮,远处几盏忽明忽暗的路灯孤零零的照耀着上山的土路。没有人,甚至连巡逻的警卫都没有一个。将房门完全打开,走到广场上左右看看。刑讯房后面淡淡的光亮吸引了他。
“有人吗?”他有些害怕,平常杀人都不眨眼睛的他,看到不断跳动的光亮心里却在发憷。他知道,刑讯房的后面是埋葬那些被折磨死的囚犯的。信奉佛教的他知道地狱和的酷刑。
“谁在那里?”他喊了一声,给自己壮胆。到了房屋的拐角,刚一露头,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狠狠的砸在自己的脑袋上。坑都没吭就因为脑袋碎裂,爬到了地上。
“把火弄大一些!我们才能趁乱救人!”马行空又抱了一抱柴火,扔进了已经烧起来的刑讯房后墙根下面。日本人的房子喜欢用木材,常年的干燥让这些木材最容易着火。浓烈的烟雾终于灌进了刑讯房里面。
“巴嘎!”井上正雄骂了一声:“叫人!叫人!有人袭击刑讯房!”
大火已经蹿到了房顶,隔着很远都能看见越少越大的火焰。急切的哨音将附近不少巡逻的警卫和三层的日本学员全都惊醒。火太大了,完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