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五体投地,感激涕零,心道:孤尘子掌门,弟子对不住您了。只是您当日的行径让弟子实在无法理解,且不管你是怎样之人,目前只能把您搬出来,以缓眼下之急。
“弟子多谢严掌门,其实弟子自己哪敢去打往生盟的主意,此事是冷泉派孤尘子私下授意的——”
“孤尘子——”严当啪地站了起来,脸色怪异,透着说出来的情绪与感觉:“他授意了什么?如何授意的?”
李越微微抬头看了看严当,又偷笑着把头伏在地上:“那日弟子在断山别院被收押,以弟子之力根本无法逃出,当时是孤尘子来到弟子被关押的地方,说给我两条路,一是返回往生盟,帮他调查并刺探往生盟的情报;二是杀了我。活命要紧啊,所以我就选择了第一条路。”
又抬头关注了一下严当的丰富多彩的表情,继续道:“弟子就看到孤尘子掌门与看守的弟子耳语了几句,便离开了。然后看守弟子就跟弟子说,让我赶快离开。要不您想想,如果没有人安排,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便逃出断山别院?”
严当若有所思,想那日李越逃走,他提出派人去追时,孤尘子一再推托,说什么怕古林派弟子再有损失,对不住魏掌门之类,如今才恍然大悟。
不禁重重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所以弟子与严掌门私下所说之事,一定不要传出去,以免到时令严掌门与孤尘子掌门之间生出嫌隙。”李越看着严当道。
严当对着下方两位弟子道:“况山、颜同,你们两人对今天为师与李越所说之事,一概不得外传!”
况山与颜同连忙拱手回“是”!
“你起来吧!”严当冲李越摆了摆手。
李越站了起来,一个深躬:“还有就是,孤尘子掌门要弟子回到往生盟帮他打探消息,但弟子心中实在害怕,还望严掌门收了弟子在古剑派,帮弟子在孤尘子掌门那儿说个情,免了弟子的这份差事。”
此话一出,严当一阵心动,这李越在铁券赛上的表现他是看得到的,能力挫群群,得到十能之首,绝非浪得虚名,而是凭真本事得的,能把这般优秀的少年收到自己的门下,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更何况,自己原来十分看好的弟子秦兴,太过让他失望,失望到他已经生了放弃他的心思。这时若能将李越收入,正好可以填补秦兴在他心中的位置。
但是,突然转念一想,不成!既然孤尘子如此苦心孤诣放出李越,甚至不惜威胁他,让他去往生盟打探消息,如果此时把李越收到了古剑派,那不是便与孤尘子结了梁子。
而且,他对孤尘子一直心存忌惮,因为虽说他严当是江湖总盟掌事门派古剑派的掌门,但论在江湖总盟中的影响力,孤尘子却要超他一头,而在执事门派中,孤尘子的话事权也远大于他,在某种意义上,孤尘子才算是江湖总盟中真正的无冕盟主。
所以,他此时不能将李越收入门下,甚至不能将李越留在这儿,只能在此事了解之后,再徐徐图之,另做打算。
“既然你已经领了孤尘子掌门的指令,就先按他的意思去办,若有什么消息,也可以先向本座禀报。”严当这话一下子透出了些小心思,那就是让李越去打探往生盟也不是一件坏事,如有消息,能分享一些给他,倒也是顺手得来,不费功夫。
反正都是谎话,李越自然可以非常大方地卖个人情:“严掌门放心,弟子一旦打听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第一个便会先告知您。”
严当难得地笑了,原来阴冷紧绷的脸上开始因为放松而产生了许多的交叉纹路,右手在木椅扶手上轻轻一拍:“好!难得你明辩时非,又如此识大体。本座以后定不会亏待与你!”
李越表情、肢体,都很投入地配合着,朝严当千恩万谢了一番,完全是一副没见过世面、被一颗糖果就能收买的熊孩子形象。
“那严掌门,弟子——”
严当知道他想说什么,站起身来,走到李越跟前,拍了拍他,一派慈祥老者的样子,道:“你走吧,凡事小心为上。”
李越心中蹦出好几个“虚伪”,但严当此时倒还真的是诚心的,他觉得这样发展下去,李越完全有可能会成为他的弟子,古剑派的门下。对于自己的弟子施以关心,倒也不会掺假。
此时的李越终于体会到了如释重负的感觉,几乎是全程哼着小曲跑下了古剑派所在的古剑峰。
天瀑山脚上还零零落落地站着些各门派的弟子,看到李越兴冲冲地从古剑峰下来,不免纠结起来。
“这李越被严掌门带走,还以为要把他杀了,最不济也要关起来吧。”
“是啊,这往生盟把古林派几乎灭派一事,就这么了了?”
“倒不如咱们就在此处把这家伙劫杀了,也算是为江湖除掉一个祸害!”
“万万不可,这李越既然被严掌门放出,我们若在此处对他动手,岂不是打了严掌门的脸,咱们这些小门小派还是不要惹事为好。”
李越最近的耳力特别好,将他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这心放得宽如江河,根本没把这些人当回事,悠然自得地走了过去。
“这位仁兄,你们其实不知道我的底细,其实在下是冷泉派的弟子,当时只所以用了杂役的身份,就是为了找机会混入往生盟,这一切都是严掌门与孤尘子掌门联手安排的!所以,我名为往生盟的人,其实是江湖总盟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