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端坐在茶桌旁,萧瑾萱捧着杯八宝茶,神情悠然的喝着,静等着白妈妈被人领进来。
并未等上许久,就见阁楼的门被打开了,紧接着白妈妈就满脸带笑的走了进来。
一进屋,白妈妈没说话,而是站在那仔细的瞧了萧瑾萱半天,似乎对方脸上长了花似的。
萧瑾萱嘴角浅笑,放下茶杯,轻声问道:“白妈妈这么看我,难到不认识我了。”
白妈妈闻言,连连摆手,笑容可掬的忙说道:“老奴伺候了您十一年,怎么会认不出四小姐呢,只是觉得如今的您,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瞟了白妈妈一眼,萧瑾萱凝笑问道:“哦?那妈妈觉得,我这变化是好呢,还是不好呢。”
白妈妈呵呵一笑,陪着小心的说道:“四小姐长大了,想法也不同了,自然是好的。”
萧瑾萱摆弄了下腕上的白玉镯子,笑容更深的说道:“是啊,以前我不懂事时,你可从未这么谨言慎行过,如今我变的不同了,妈妈你这态度,果然也变了呢。”
这十几年两人间的关系到底如何,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的,不管白妈妈今天为何而来,萧瑾萱都不建议提醒对方下,她以非昨日之她,几句软化,休想糊弄了她。
可谁知,白妈妈一听这话,竟不管不顾,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眼角还流下了眼泪,语气悲痛的说道:“四小姐,老奴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对,今日我就是来请罚的,是我不是人,都是我瞎了狗眼得罪了您,还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了。”
萧瑾萱冷眼瞧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白妈妈,什么也没说,任由她继续在那忏悔。
不是她心冷,也不是她非要斤斤计较,只是对方给她带来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
从她开始记事起,繁重的劳作,夜以继日的辱骂殴打,就伴随着她的童年一起成长着。
记得她三岁那年,第一次生火做饭,就因为什么都不懂,生火时弄的黑烟滚滚,白妈妈就气急的将她的脑袋,整个塞进了炉坑里,还好那次是没有明火,她只是擦破些皮,否则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还有她七岁那年,去河边挑水,那年冬天太冷了,河面冻的很结实,当时她还是个孩子,根本凿不开。
结果当她拎着空木桶回到庄子上后,白妈妈竟将她的衣服扒光,将缸里剩下的水,一瓢瓢的倒在她的身上。
而白妈妈要这么做,只是看看天气是不是冷到能在人的身体上结冰,若是真的做得到,她便相信萧瑾萱的话,允许她不用去挑水。
那时萧瑾萱才只有七岁啊,这个七岁的孩子,也痛哭过,哀求过,可换来的只有戏谑的笑声,和无休止的冰水,没人帮她,没人谅解她,更没人原谅她!
所以如今,只是几滴眼泪,只是几声忏悔,她为何就要心软,为何就要不计前嫌,她萧瑾萱做不到。
白妈妈在地上哭了足了一刻钟,可眼见着萧瑾萱,只是平静的看着她,甚至都没让她起身,她心里暗恨,知道苦肉计怕是行不通了。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就见白妈妈迅速止住泪,忽然一脸神秘的看向萧瑾萱。
声音也压的极低说道:“四小姐,我看见平儿了,就在昨天夜里。”
萧瑾萱柳眉一挑,笑笑说道:“她是你侄女,你看见她有何奇怪的。”
可是白妈妈却叹口气,幽幽的说道:“四小姐,那日是您亲自下令惩罚的平儿,五十大板那,这丫头哪有活命的可能,我是看见她,但不是在现实里,而是在梦中啊。”
白妈妈在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不知为何,忽然变得阴森起来了。
将茶杯举起,萧瑾萱低头又喝了口茶,被茶杯挡住的双眸,一丝狡黠快速闪过,瞬间恢复了正常。
等她将杯子再次放下时,脸上的神情已经带着一抹惊慌和强自镇定了。
就见萧瑾萱,声音微抖的问道:“白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平儿给你托梦了不曾。”
说完她似乎被自己的话吓到了,双手握在一起,不住的相互搓揉着,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
白妈妈眼中闪过喜色,果然,这位四小姐性子是变了,这可怕鬼的习惯,还是和以前一样呢,她只是提了几句,没想到对方就吓成了这样。
心中得意,白妈妈面上更加阴森的说道:“四小姐说的是,我这侄女死的惨啊,她有话托我带给您呢。”
萧瑾萱吓的不行,满脸惊恐的说道:“她要和我说什么,难道是怪我害的她丢了性命,告诉她别来找我,以后我会给她烧纸钱的。”
可白妈妈却摇摇头,叹口气说道:“平儿这孩子,在梦里也说都怪她自己,如今她愧疚难当,若得不到小姐的原谅,她就不能安心的去投胎。”
接着白妈妈还嫌不够,连忙又补充一句道:“这次她是来找的老奴,怕是在不满足她的遗愿,下次就要亲自来找小姐你啦。”
萧瑾萱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步来到白妈妈身前,拉着对方焦急的说道:“别来找我,妈妈我害怕,我原谅她了,快叫她走。别让她来。”
望着眼前,又变得胆小懦弱的萧瑾萱,白妈妈嗤之以鼻,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废物就是废物,装的在像千金小姐,如今一吓不又被打回原形了。
但顾不得鄙夷萧瑾萱,白妈妈可记得自己来的目的,于是她好言安慰道:“您别急,不是有句老话,叫口说无凭嘛,要